「阿孃別擔心,反正都把我們給關了,反正過那麼半個來月,訊息就應該到洛陽了。」
玲瓏沒有父母那樣憂心忡忡,她之前早就察覺,只不過對付下手比她還要快,手段粗暴,直接就扣了。
出手這麼快,想必他們動手也快了。
權力之爭,說慢,有時候能鬥上好幾年,但是說快也快,一夕之間就能分出結果。
元泓這些年苦心經營,等著的就是今日。
玲瓏被圈禁在祖宅裡,她沒有愁眉苦臉,該吃吃該喝喝。長孫贇把她全家給關了,但是吃喝用度上,沒有任何短缺。她也就帶著兒子,吃吃喝喝,每日開開心心。過得倒是比之前都還要逍遙快活些。
她這樣,讓其他人也漸漸放心下來,至少沒有和之前那樣,愁眉苦臉了。
元泓的確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東柏堂裡,元泓看著從長安送來的書信,書信上的字型熟悉裡呆著點兒陌生。夫妻這麼多年,兩人的習慣,彼此都清楚,字跡更是不用說。
他看著黃麻紙上的字跡,娟秀的熟悉,的的確確是玲瓏的字跡。但是寫的話語,卻讓他很是陌生。
妾好,夫君莫牽掛。
這話秀婉又客氣,放在相敬如賓的夫妻裡,自然不算什麼,但是他和夭夭兩個,根本就不是相敬如賓。
夫妻兩個,耳鬢廝磨,雖然保留一定的距離,甚至玲瓏還會要求隔幾日見一次面,來保證夫妻倆的新鮮感,但她從來不是這麼客氣的人。
「你去長安看看。」元泓對底下跪著的人道,「必須要親自見著王妃。」
下面跪著的人立刻去了。
小皇帝在宮裡,下面中山王等宗室看著他。
「丞相已經察覺到不對了,」中山王左右看了一圈之後開口,「陛下必須要早做決斷了。」
元泓當政,多多少少重用六鎮武將,地就這麼大,位置也只有那麼多,元泓分給了別人,那麼留給其他人的就少了。
當政人,沒有人人愛的,總有人不服,想要拉人下馬。
中山王便是其中之一。
小皇帝聽了中山王的話,握緊了拳頭,「這個朕自然知道,但是,阿叔們有一定把握麼?」
「這天下的事,又有哪一件一定能做成的。如果陛下舉棋不定,到時候被他發覺,那麼一定會一敗塗地。」
上首的小皇帝聽了他這話,咬了咬牙,「好!」
「明日就讓他進宮來。」
中山王又搖頭,「擇日不如撞日,未免夜長夢多,不如今日動手。」
他們老早就已經把刀斧手給準備好了,只是等人過來。中山王看得出來,小皇帝優柔寡斷,靠他顯然是靠不住,不如自己來做個決斷。
「陛下先讓人將丞相請進來,然後誅殺,到時候陛下親自登上宮門,向天下宣示其罪狀。」中山王說的慎重其事。
「若是不能呢?」小皇帝問。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中山王,中山王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他。
「為臣的,對君上能有多少防心?」中山王說著,把手裡的匕首交給小皇帝,小皇帝遲疑一下,伸手接了。
元泓每隔幾日會入宮一趟,看看小皇帝。算起來,今日正好是入宮的這日,其實一切都還沒有準備妥當,但是要是錯過了今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但是他們現在也沒法再等下去了。
小皇帝接了匕首。
元泓今日的確是進宮了,他馬上就要去晉陽,臨走的時候,過來看一眼小皇帝。
小皇帝大了之後,越發的不安於室。和那些宗室眉來眼去。
此種情況,他當年就預料到了。畢竟拓跋家的子孫,要他們甘心去做一個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