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見著她蹙起的眉頭,面上流露出傷感,「我讓你為難了?」
沈氏不語,但意思卻明確了。清河王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後退一步,讓沈氏離開。
玲瓏沒有完全離開,她叫人把兩個孩子送回去,自己在外面等著。清河王是做不出什麼越距的事,只是阿孃一個人在這裡,她到底還是不放心。
「阿孃。」見到沈氏出來,玲瓏立刻迎了上去,「阿孃沒事吧。」
沈氏的臉色如常,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沒有半點變化,玲瓏都有幾分同情清河王。
沈氏搖搖頭,她扶著玲瓏的手,慢慢往前走,玲瓏小心看了左右,見著無人,才用只有母女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量道,「阿叔還記著阿孃?」
清河王對玲瓏自小嬌慣,玲瓏嫁給元泓之後,一口一個阿叔叫的很是親熱。
「他不過就是沒得到過罷了。」沈氏對這事,並沒有多少在意,連談論的興致都沒有幾分,「他天潢貴胄,自小几乎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最大的挫折,恐怕就是當年太妃管束,不讓他如願。」
「順風順水慣了,除了這麼一樁,而且我也沒有給他守身。天長地久的,在心頭就成了一樁執念。男人嘛,都是這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吃不到嘴裡的,才是最香的。」
說著,沈氏側目看了玲瓏一眼,「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
玲瓏的確清楚,她在這方面,比起沈氏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麼淺顯的道理,她當然明白。
「那當年大王對阿兄和我如此照顧,阿孃怎麼不攔著?」
沈氏看著前方,「我不好見他的,那時候太妃還在,更何況他的那個王妃可不是個善茬,我若是去見他,要是鬧開,臉上都不好看。至於讓你阿爺去說,你阿爺那時候嫉妒的都不愛和我說話,怎麼去和他見面。」
說著沈氏輕笑了幾聲,「再說了,有他。你們兄妹的路能順暢一些,也是好的。」
順便還能氣太妃和爾朱氏。
這話沈氏就沒有說出來了。
那個躲在柱子後面的貴婦等到人都離開之後,才從柱子後面出來。藏身的柱子並不是很粗壯,幸好他們沒有往她這邊看。
蘇惠靠在柱子上,冷笑連連。
躲在柱子後的,就是蘇惠,她今日一同來赴宴,不過和玲瓏不同,她只是得了一般的座位,但是她還是努力的向清河世子妃獻殷勤。
只不過世子妃對她不假顏色,除了表面的客氣,竟然連個笑臉都沒有給。
她知道是因為玲瓏,自從晉王做了大丞相之後。這京城裡的貴婦,便對她頗為排擠。大丞相現在總覽大權,王妃自然是和皇后一樣。貴婦們自然得看她的眼色行事,她這幾年出去應酬皆是受氣,在夫家裡也過得沒她這個人一樣。
若不是她之前還生了個兒子,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蒼天有眼,蘇玲瓏的驕橫跋扈,連上天都看不過去,竟然給她送了個這麼大的把柄。
蘇惠只覺得渾身舒泰,要用好這個把柄。她提著裙子偷偷溜開了。
清河王回來之後,滿臉冰霜,竟然是直接將性情擺在了臉上。主人家擺起了臉色,這宴會自然長久不了,不多時,宴會也就散了。
阿旃回到家裡,到處亂跑,然後伸手要元泓抱。元泓滿臉寵溺的把孩子抱起來,騎在他肩膀上,玩了好會。又落回到父親的懷裡。
阿旃看了一眼,那邊已經更衣完畢的玲瓏,「阿爺,為什麼阿孃長得和我們都不一樣呢?」
元泓哦了一聲,只聽阿旃繼續道,「阿孃這裡是大的,還有這裡。」說著他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比劃了下,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阿孃是女子,男女身形上不一樣,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