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不想見爾朱家的人,但沈氏堅持,她也就把人請上來。
場面上,自有場面上的一套做法,玲瓏上來就對人噓寒問暖,爾朱家的主母和宗室也是沾親帶故,聽說一雙兒女闖了大禍,連忙過來求情。
「王妃……」她才開了個口,就見著晉王妃立刻令人端上一碟桃片。
「這是從青州那邊送過來的。那邊的水土極好。」玲瓏一邊笑,一邊把小銀叉遞到面前人的手裡,「青州出產的桃子最好了,品相上佳,切開幾乎直接用嘴吸,最好不過。」
說著,玲瓏見著面前人不動,「嘗嘗。」
「王妃,我這……」段氏過來不是為了到這兒來吃幾個桃子的。
她幾次想要開口,奈何玲瓏幾次都堵了她的話頭,不讓她把話說下去。
段氏一咬牙,直接站起來,「妾此次來,是為了替家裡的一雙孽障給王妃賠禮的。」
她不管不顧,玲瓏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不知他們都做了甚麼?」沈氏在一旁突然開口,沈氏之前在一旁陪坐,全是玲瓏說話,她在一旁不言不語。
段夫人被問到,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沈氏在那裡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難堪似得,「我在府中,聽說爾朱夫人進退有度,今日聽到夫人過來,不知發生了甚麼事?」
段夫人老臉通紅,對著沈氏疑問的目光,看了一眼玲瓏,
玲瓏沒有接茬,更沒有相幫的意思,段夫人只好大致的說了下,至於女兒說自己被元泓輕薄,被她一言帶過。但沈氏還是聽了出來。
「這事太大了,對朝廷命官拔刀,往公面上說,就過不去。更別提就算從私下說,拿刀對著人,怎麼也不行。」
沒有真憑實據,跑上門要個說法,結果還被那麼多人看了去。現在爾朱家就算是想要賴帳都賴不掉。
人已經關到大牢裡頭,只能在外面透過相識的人往裡頭送個衣物吃食,其他的什麼都辦不了。
「這……」段夫人滿臉尷尬,沈氏說的句句在理,她也反駁不得。
「夫人說的對,孽畜不懂人事,竟然對大王拔刀。教訓他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他年歲還小。」段夫人斟酌著言辭,「只有那麼點歲數,我和他阿爺,又日日拘束他。以至於他竟然做出這般事來。」
「還請大王和王妃,大人有大量。」
玲瓏聽著冷笑,「這次我倒是想有大量,可是那麼多人面前盯著呢,你家兒郎指著大王的鼻子罵,說他逼奸不成,竟然把人給丟下水。事關名譽,哪裡敢胡亂了事呢。要是不弄個清清楚楚,到時候洛陽裡的御史,往陛下那裡一告。那還了得。」
段夫人臉上的笑險些沒有端住,偏生玲瓏說的一句都反駁不得。
「其實我倒是更在意,他說的那些話。」玲瓏往憑几上一靠,面上似笑非笑,「大王對爾朱夫人有意,並且還出言相逼。這罪名太大了,關係到的可不是兩個人的名聲。大王和我成婚這麼多年,對其他女子完全不假顏色,現在對爾朱夫人卻突然動了念頭。」
「這……令我很是好奇。」玲瓏放緩了語調。
這對夫妻終究是無功而返。而後玲瓏就親自帶著人,去了乙繆的府上。
乙繆聽聞晉王妃來了,趕緊過去,卻見著來者不善。為首的晉王妃身後全站著體格健壯不輸男人的婢女,這模樣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爾朱夫人可是好些了?」玲瓏笑問。
乙繆看著那張美人面,頗為傻氣的點了點頭,面前的美人不施脂粉,依然貌美驚人,她站在那裡好會,「那好,我有話問她。」
乙繆這才反應過來,「王妃尋她有事?」
「是啊,尋她的確有事。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勾引男人在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