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男女不相避,這邊的動靜, 很快元泓就聞訊而來, 他過來的時候, 看了一眼那邊被好幾個侍女拖住的女眷,還有那邊,滿臉泫然欲泣的玲瓏。
「怎麼了?」元泓首先去看玲瓏,玲瓏一頭直接扎到他的懷裡,「她說我是不祥之人!而且還不安於室!」
玲瓏眼淚早就在出手潑酒的時候,醞釀了出來,聽到那邊腳步聲,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掉落下來。
男人們已經跑了過來,一來就見著躲在元泓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玲瓏,還有一臉陰沉的元泓。
能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看見這麼一出,頓時臉都拉下來。
「這怎麼了?」那女眷的丈夫趕過來,見著自己妻子一頭一臉的葡萄酒,而且還被好幾個人拉著,釵脫鬢亂,模樣狼狽。
「你說,怎麼回事?」元泓伸手在她的背上一拍,轉手就將人給轉到自己背後。
他看向眼前那對夫妻,神色肅殺,目光凝視間,冰冷刺骨。
他嘴角一笑,步步逼近,渾身上下的冷冽逼得人額頭冒汗,他看了一眼那個女眷,那女眷和於皇后沾親帶故,那一番話,仗著皇后的身份,刺一刺人罷了。
誰知道,玲瓏完全不是那種任人搓揉的性格,聽到了不但沒有忍氣吞聲,還直接一杯酒潑了上來。
她見著自家夫君來,滿心以為給她撐腰的來了,誰知道直接對上了元泓。
元泓前段時日,名聲大噪。但他平常與人為善,讓人以為是性情溫順之輩。以為他就算是知道,也不過是說幾句而已。
但碰到他的冰冷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殺氣溢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都是在富貴窩裡泡久了的人,遠離殺戮,就連騎馬打獵,都還要奴僕事先把獵物給趕出來,能有什麼氣勢。
帶兵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殺氣。那是從千軍萬馬鐵馬金戈裡,磨練出來。那種帶著血味的視線落在人身上的,刺的人發痛。
「你、你可知我是……」
元泓嘴角挑起,他朝那個女眷走過去,駭人的冰冷殺意讓之前還叫囂的人,頓時抖若篩糠。
他手放上了腰間的環首刀上。手指摩挲著刀柄上的刀環,那瞬間的殺意,逼得人瑟瑟發抖。
「你可知我是誰?皇后是我的……」
話語還沒說完,元泓已經拔刀,刀身直接橫在貴婦肥胖的脖頸上,刀鋒貼著脖頸的那層皮,只要他有半分動作,刀鋒就會切割開外面的那層皮肉,取人性命。
頓時那話也停了。
平陽王的幾個兒子聞訊趕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大郎,這……」平陽王世子來的時候,就有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可見著元泓把刀架在旁人脖子上,還是倒吸了口冷氣。
「今日是祖母的壽誕,還是……」平陽王世子遲疑道,他眼睛盯著元泓手裡的刀。刀身寒光凜凜,只要挪動一點就要人命。
元泓沒動,那女眷怕的厲害,原本想要找自己夫君求助,誰知自家男人也嚇得呆若木雞,動也不動。
脖子上的刀,貼近了幾分。
原本想要把皇后抬出來,誰知面前的人根本就不買她的帳。肌膚感覺到刀刃的逼近,頓時身子一軟。
玲瓏在一旁看到,這女眷的裙子下漫出一股水跡。她扭頭過去,強行忍笑。
元泓把刀收回,「下次說話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以為那條舌頭,不會給自己惹禍。」
說著,他一手攬過玲瓏,直接往外走。玲瓏走出去的時候,聽到門內傳來連連驚呼還有嚎啕的聲響。她立刻要回頭看,一把被元泓捂住,他低頭在她耳邊道,「鬧糟糟的,有甚麼好看的。」
玲瓏被他一把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