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甚麼,吵吵鬧鬧的。」玲瓏說著,過去寫信。蘇曇這樣子,看著是偷跑出來的,家裡這會恐怕已經知道了,還得寫信過去安撫。
蘇曇到了刺史府,就和在自家裡一樣,只不過眼巴巴的瞅著元泓,想要元泓把他帶在身邊。
元泓曾經帶他上過沙場,雖然和他一塊呆在中軍,不必親自上沙場廝殺,但除此之外,什麼對他也沒有遮擋。指揮作戰,殺戮滿地,一概也沒瞞著。平常人見著,至少也要做一個月的噩夢。蘇曇倒是適應良好,而且還能很快跟上騎兵的步伐。
他也有提拔這個小舅子的心思,只是之前看岳父岳母的意思,還是想要將小兒子留在身邊幾年,他也就不作聲了。
蘇曇跟著過來了,他也沒有把人送回去的打算。留在刺史府裡,蘇曇過的快活。
元泓馬上就要出兵打仗,前方朝廷引入了柔然,但戰事還沒有有明晰的走向,下了令,讓他這個刺史帶兵鎮壓。
他對此意見駕輕就熟,臨走之前,他特意帶上玲瓏去外面騎馬一會。
自從到晉陽之後,他總是有數不清的公務,有時候一連幾日都不見不著人。現在臨走,還是想陪她一會。
玲瓏喜出望外,特意換了衣裳和他一塊出去。元泓公務纏身,她忙著和那些貴婦打交道,也沒有多少精力出來遊山玩水,一直到現在,晉陽城郊她都沒去過。
不過到了城郊之後,玲瓏滿心的歡心,也沒有多少了,一樣的平地,一樣的山巒。和洛陽城郊相比,除了沒有那麼多平地之外,基本上差別不大。
「聽說晉陽的冬日要格外寒冷,為夫給夭夭獵一頭狐狸,做個手筒如何?」元泓一邊除錯弓弦,一邊回首問。
玲瓏正滿心嫌棄,聽到元泓這問話,點頭,「那我還要白色的。」
元泓仔細端詳了下她的肌膚,「紅色的更好,襯夭夭的膚色。」說著,元泓回頭看了一眼玲瓏,「夭夭跟上。」
說完,他雙腿夾了一下馬腹,撥過馬頭,玲瓏立刻跟上去。
她騎術尚可,不過比起元泓還是稍有遜色,元泓特意放慢了速度,在馬背上還偶爾回頭,看看她是否能跟上。
玲瓏看到草叢裡跳躍的兔子,立刻抽出箭矢張弓就射,隱秘間她似乎瞧見叢林後有野獸毛皮的花紋,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弓射了過去。
然後就聽到呀的一聲,有人墜地的聲響。
而後林子裡頭有奔跑和撥開枝椏的聲音,還沒等玲瓏出聲,元泓就已經騎馬弛到她的身前。
「何人?」元泓開口。
只見著幾個人把擋在面前的枝椏給拂開,露出後面的人,只見著小爾朱氏被兩個壯實婢女攙扶起來,可見小腿處被劃開了一道。
「方才是誰射的箭?!」小爾朱氏驚魂未定,她被兩邊侍女攙扶著,對著面前年輕俊美的晉王發問。
她的視線在那張俊美出塵的臉上停留半分之後,直接看向元泓身後護著的玲瓏。
玲瓏在元泓身後,看不清楚,前方到底如何,但是她知道自己那一箭似乎沒有射中野獸,反而射中了人,正要出來答應。元泓卻搶在她前面,「是我。」
元泓直接下馬,「剛才看到草叢裡有虎斑,以為有老虎臥在石後,所以情急之下,射了一箭,不料想傷到了夫人。還望夫人見諒。」
小爾朱氏臉色奇怪,她看了一眼還在馬背上的玲瓏,「那一箭當真是大王射的?」
元泓頷首,「正是。」
他嘴上說正是,可臉上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小爾朱氏眼睛不由得黏在元泓臉上,「怎麼是大王,不是王妃呢?」
「我之前明明看到是兩匹馬……」
「那夫人怎麼確定不是我呢。」元泓撿起一旁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