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儀來的兩個兒子點頭,「一切都聽大王的,反正那兩位原本也不是我們阿姊的孩子,來不來都無所謂。」
平原王點頭,立即宣佈法會開始。
平原第一次操持髮妻的忌辰,幾乎使盡了渾身解數。排場不說,王府裡能排上號的人勸都來齊了。
元泓今日換下了道袍,穿上了孝服,在母親的靈前叩拜。
徐妃也和平原王一道,對著上面的賀若氏靈位叩拜。
也不知是不是賀若家故意的,平原王和徐妃說的就是,希望她在賀若氏面前能持卑禮。
徐妃照做了。
賀若家的人的目光時不時掃在徐妃身上,沒有發現徐妃渾身上下有一絲可挑剔之處,頗有些失望的回頭過去。
徐妃既然出來了,自然不可能讓賀若家的人挑出她半分錯處。
平原王之前說的,她不僅做到了,而且還做的比平原王吩咐的還要好。
就算是平原王對徐妃這番姿態,也頗為滿意。
法事一共辦了好幾日,幾日之後,法會結束。
徐妃內內外外忙了九天,等到王府裡的法會完了之後,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被拆散了似得。
她被侍女攙扶回房,叫過張氏,「那個身邊也應該插放人了,之前忙著給那個死鬼辦法事,都沒來得及。」
張氏躊躇了一二沒有立即回話,徐妃一面叫侍女給她捶腿,一面回頭過來,滿面奇怪,「怎麼了?」
張氏聽徐妃問,這才答,「王妃,大郎君根本不住在王府裡。」
「剛剛聽人送來的訊息,說是大郎君到別邸去了。」
徐妃聞言笑起來,「父親還在,做兒子的竟然搬出去?傳出去,他恐怕是連王位的邊都別想摸了!」
張氏見徐妃滿臉笑意,不得不又加上一句,「是大王將那處別邸送給大郎君的,說是用作修道之用。」
徐妃臉上的笑僵住。
元泓和平原王說的想要去修道,並不是隻是說說而已。
平原王不會放好不容易下山的長子回山上,特意給他一處宅院,改成了清修的道場,讓他入內修行。
父母在有私財是大罪,但若是父親特意贈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玲瓏在馬車上,她剛剛入南坊沒多久,明明還是大清早,可是道路兩旁樹木棲息的蟬,一聲接著一聲,簡直嘶聲力竭。
「真的是這裡?」玲瓏問芍藥。
芍藥坐在玲瓏身邊,手持團扇給她扇風,「錯不了,來的人是這麼說的。」
前段時日,蘇家門口來了人,送了一個木匣子到玲瓏那裡,玲瓏開啟木匣子,裡頭只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名。
玲瓏左右思忖,只有那個人才會給她送來這個東西。她之後又去了千秋寺幾次,都沒有見著人。
畢竟是個道士,就算為了母親的忌辰,去過幾次,也不可能真的常常到和尚廟去。
玲瓏立刻明白了。
今日她起了個大早,仔細梳妝一番,和沈氏說是要出來玩,直接奔著上面說的地方去了。
馬車停下來,想必是到了。玲瓏下車來,看見那宏偉的門庭,嚇了一跳。
她還沒見過修道還在這麼豪氣的宅院裡修道的。
玲瓏帶著人進了門,大宅有好幾進,不過人卻不多,除去灑掃的幾個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偌大的宅院被那些稀稀拉拉的人,襯顯得有幾分寂寥冷清了。
帶路的僕役把她帶到一處房門面前,就躬身退下了。
芍藥等她帶來的侍女,已經被安置到別處。現在前後除去她之外,再無別人。玲瓏推門而進,正好看到他在門內。
他今日換了灰色的道袍,在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