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遲疑了下,他看了一眼放在手邊的環首刀,刀從□□開始到現在還沒回鞘。刀身上的血已經幹掉了,貼在刀身上。殺氣到了現在還未消散。
「他們是我殺的。」
「可是道長是為了救我呀,那麼我就要更要謝謝你了。」玲瓏說著動了動,覺得胸前黏糊糊的難受,低頭一看,見到自己胸前已經幹成了一片。
她那一釵子刺得又快又恨,一下下去直擊要害,□□的時候,脖頸裡的血也跟著噴了她一身。玲瓏低頭一看自己這半身的血,當時她看到他人進來,整個就往他懷裡鑽,等到現在兩人分開,玲瓏的腦子這下才清楚點。
難道之前自己是提著血淋淋的一身,鑽到他懷裡去了麼!
頓時,玲瓏的臉色就有些精彩。她撒嬌賣痴這麼多年,其中訣竅,早就熟記於心。可是那麼多訣竅裡頭,可沒有一條是渾身血的。
元泓跟著她看過去,也見到她胸前的那一大塊。血在這個時候,已經幹了,布料粘了血,現在血跡幹了,整個一塊乾巴巴的貼在胸口,把那塊肌膚都磨的通紅。
玲瓏見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衣裳,臉蛋頓時就紅了,不是嬌羞,是氣的。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見得他站起來,「我去打水。」
元泓沒有放過進來的人,包括那個引人進來的老嫗,屍體全都被他拖了出去,丟到了山坡下,老嫗那一夥人死了之後,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見到她身上的血汙,這才發覺到不對勁。
身上那麼一灘血,尤其還是個養傷的病人,不管如何都要清潔乾淨。
他燒了熱水,又翻找出之前為了她,向老嫗索要的那些女子衣裳。
玲瓏坐在那裡,見著他把一疊衣服放在自己面前,她看了一眼,見到上面擺放著中衣,中衣單薄,摺疊在那,還能看出下面貼身所穿用的裲襠。
上頭的兩條帶子從中單下漏出來,總有那麼點遮掩的味道。
她看到那個,臉頰上冒出兩塊紅暈。她眼睛都看向了一邊,滿臉不好意思。
面前的男子似乎也覺得有些難堪,也沒有開口說話。
哪怕時風彪悍,男歡女愛不算什麼。可兩人真正算起來,什麼人都不是。拿著女子的小衣過來,哪怕事出緊急,也委實難堪的很。
玲瓏偷眼瞅他,見著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和之前不一樣了,沒了那層冰冷,眉宇間也鮮活了些。
她偷眼看過去,正好和他投來的視線撞上。
還沒等她反應,他就先轉過了頭。
「水我已經提來了,小娘子自便。」說著,他起身就往外走。不知是不是玲瓏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背影裡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就連腳步,都比平常要快了許多。
她看著他把門給合上,不由得好笑,過了好會,自己打算動手把身上擦擦,隨便換了衣裳。結果才動了動,發現她的力氣早在之前那一擊裡全用的差不多了,手臂軟綿綿的。
她這下只能瞪著那桶水了。
過了好會,門口傳來敲門聲,而後外面的人推門而進,見到還是穿著血衣的玲瓏愣了愣。
可是玲瓏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手上沒力氣了。」
她手臂那兒雖然骨頭沒有斷,但還是傷著了。養了一段時日,養回來一點。但被她殺人全用完了。現在手臂軟綿綿的,再想動點,委實艱難。
她沒裝,也沒有必要裝。自己心裡有別樣的心思沒錯,可還沒到立刻拿本人來換的地步。
門外的人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身上的衣裳必須要換,沾染了血之類的衣物,很容易滋生蚊蟲。她原本就在養傷,若是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