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閒心的話乾脆把藥改進一點,你這是故意折騰我麼?」她自幼便極少喝這些,就是受傷了也是外傷。
如今不得不喝那些苦藥心情也有點鬱悶,雖然知道要想痊癒非得聽浦原的話按時吃藥好好調養,問題是每天都被灌那麼三大碗苦水,她真的是覺得有點夠嗆。
「玉鬘桑喜歡吃糖麼?」浦原也不去管那個剪刀問了這麼一句。
「我喜歡吃甜食,但並不喜歡吃糖。」玉鬘奇怪看著那個戴著白綠相間的男人回答道,他此時的笑容比往常少了一份不羈多了一份隨意。
「那麼,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忍受的吧。」浦原笑道。
雖然已經被要求了好幾次把藥的苦味減輕,但是那種苦味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減輕。
玉鬘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和幾歲小孩子沒什麼區別,面上微微一紅扭過頭去。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配方了呢,所以玉鬘桑也就稍微的忍受一下吧。」浦原笑著說道,這幾天的藥都是夜一看著喝下去的。不然恐怕就算藥冷的冰透了也不見得她會喝下去。雖然他熟知她的性格但是還是很少見到她現在這副孩子氣的樣子。
「我知道了……」玉鬘輕輕的側過身過去,眼睛也看著他處並不望向他。現在的和室內也只有他們兩個,夜一老早就出門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握菱鐵裁正在店裡打理店務。隨著現世虛數量的增多靜靈庭派遣的死神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浦原商店本來就和靜靈庭的死神有著聯絡,所以那些個死神也會來此補充些物質。當然,這可不是免費的。要知道浦原喜助此人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玉鬘頭低下來看著自己的指甲,過了一會開口道,「前幾天我出門的時候……」暗金色眸子低低垂下,「我看見海燕了。」那時候她坐在車上,車的速度並不快足夠讓她把他看得仔仔細細。比起她離開的時候他高了許多也成熟了不少。
他與一個美貌溫柔的女死神愉快的談話,她卻只能隔著老大的距離看著他們。熱鬧自然是他們的,於她半點幹係都沒有。
即使是心有不甘,但也是無可奈何。一個是下落不明的在逃前二番隊副隊長,一個是現任十三番隊副隊長,彼此算是在不同陣營的敵對關係。
見面能幹什麼?開打?
當年她決定和夜一救出浦原等人離開靜靈庭的時候,就明白可能她一輩子都回不去了。即使這樣玉鬘也不會去後悔去抱怨什麼。
本來就是自己的選擇,後果也應由自己承擔。
「你後悔麼?」難得的,浦原喜助這麼問她,臉上難得的嚴肅起來。眼睛雖然被帽簷投下了的陰影攔住,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玉鬘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他,浦原還是那副普通的傳統日本男人的打扮,但是氣勢和平常老不正經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樣的浦原喜助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說平常他嘻哈的印象深入人心,看見這樣子的他不習慣。
「浦原,你覺得我會後悔嗎?」玉鬘的頭微微一歪,唇角彎起,「我不知道什麼是後悔。所以……浦原你白問我這麼一句話了喲。」
後悔?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絕對不會。
四月快五月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悶熱,玉鬘躺在床褥上額頭細細的涔出一層汗。夜一變成的黑貓在她旁邊鋪好的床鋪上蜷縮成一團。
「嗯……」玉鬘眉頭緊皺咬緊牙關,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
夢境裡她急速從天空之上向下墜去,眼前景物一瞟而逝,氣流『呼呼』的從耳旁呼嘯而過。沒有靈力沒有她自傲的一切,身體往下掉。她咬牙奮力伸出手去想抓住什麼東西來阻止這沒有休止的下落。手握緊儘是虛無,沒有任何可以讓她依靠的東西。
再這麼下去她或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