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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賀領著襲脩進到西次間。
襲朗吩咐趙賀:“你去知會隨四奶奶出門的護衛,仔細些,別出岔子。”
趙賀稱是而去。
襲脩誠惶誠恐的,看一眼盤膝坐在太師椅上的襲朗,勉強笑道:“四弟,我來看看你。”
襲朗指了一把椅子,“坐。”
襲脩點頭落座,神色分外的侷促不安,“我是來跟你賠禮的,想來你也猜得到。”
襲朗沒接話。
襲脩只得顧自說下去:“那三萬兩銀子的事是空穴來風,但是祖母發話了,我也不敢提前跟你交底。幸虧四弟縝密,父親插手,不然……我對不起你。”
“無妨,你又不是初犯。”
言下之意是早已習慣了。襲脩尷尬得緊,不知說什麼才好,正愁沒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的時候,襲刖和蔚氏來了。
襲刖和蔚氏進門之後,都是先打量襲朗的氣色,前者笑道:“四哥看起來好多了,實在是大喜事。我一直都想過來看看你,可是祖母說我過來也是惹你不悅,我想想也是那麼回事,就一直忍著,到今日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便過來了。”
蔚氏斜了他一眼,心說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之後向前一小步,恭敬行禮。
襲朗讓夫妻兩個落座。
襲刖落座後,便開腔指責襲脩:“我說三哥,你可真是讓我開眼界了。過幾日就要續絃了,你怎麼還被祖母拿捏在手心兒裡?”
被老夫人拿捏跟續絃不續絃的有什麼關係?蔚氏又斜了他一眼。
襲刖只當沒看到。
襲脩乾笑道:“我有我的不得已。再說了,除了老四,咱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我可不是這麼過來的。”襲刖嗆聲道,“再不得已,我也沒像你似的,自己不落好,還給別人惹了麻煩。”
襲脩沒說話,無言以對。
蔚氏臉色好看了一些。
襲刖看向襲朗,道:“四哥,我也不瞞你,今日一是過來看看你,二是想問問老六、老七的事兒。”
蔚氏無語望天。
“他們有什麼事?”襲朗眼神溫和地看著襲刖。
襲刖一副“你裝什麼糊塗”的表情,道:“二叔重返官場的路是斷了,那是他自找的,該。可老六老七並沒惹過你,對吧?依我說,還是給他們一條出路吧。”
襲朗一笑,“你可以給他們出路。”
襲刖:“……”他要是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走這一趟了。
“得了,你也沒別的事了,太醫還等著給四哥施針呢,走吧。”蔚氏說著話站起身來,抓住襲刖一臂,硬拖著他往外走。
“瞎鬧什麼呢?”襲刖險些鬧個大紅臉,又急急地回頭對襲朗道,“四哥,咱們可得先說好,往後那兩個兔崽子留在家裡找我麻煩的話,你可得幫我啊,不然我一定會被氣死。還有啊,你不會再離家了吧?你要是再離家,不如把他們倆帶上,讓他們陣亡算了……”
他說的挺不像話的,蔚氏聽了卻難得地笑了。這一番話,起碼錶明他的立場了,哪像之前那幾句犯渾的話,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與二房兄弟倆情分匪淺呢。話說到這個地步就行了,再讓他說,不知道又要扯到什麼地方去。她手上加力,步子加快,把襲刖連拉帶扯地弄走了。
襲脩也沒什麼好說了,順勢道辭。
襲朗也沒挽留,聽著五弟、五弟妹隱隱傳來的爭執聲,忍不住彎了唇角。
五弟活得稀裡糊塗,偶爾一如紈絝子弟般出門惹事打架,這是老夫人的功勞。五弟妹看起來卻是個明白事理的,聽說兩人成親是大夫人極力堅持的,這樣看起來,大夫人倒是很有眼光。
太醫走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