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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友梅哈哈地笑,“那還用說。”
她們兩個說話,反而一點兒顧忌都不需有,很自在。
這天下午,趙賀回來了。香芷旋讓他得空去找襲刖一趟。
兩個人在外院說了一陣子話,應該是商議好了說辭。過了兩日,蔚氏找趙賀問了一些話,打那之後,眉宇間時隱時現的不快完全消散。
寧二孃那件事,蔚氏顧及著婆婆妯娌,沒好意思鬧到明面上,背地裡一定是好好兒整治了襲刖一番——連續幾日,襲刖都是滿臉沮喪。
香芷旋抽空去了夏家,與樊氏說了一下午的話,回到家裡,襲朗的回信到了。
他與她說了說自己身在何處,一切都好,對秦家的事只說他已安排人傳話,叫她不要掛心。
香芷旋數了數字數,二十多個。
嗯,有長進了。她還以為他又要十來個字充一封信呢。
他寫信想必是多年來言簡意賅已成習,她不勉強他,自己寫信卻不會學他。寫了整三頁,兩頁都在說元寶的趣事和它對他的想念,末一頁說自己和家裡的人都很好,最後叮囑了他幾句。
回頭看看,這封信有點兒不倫不類的。她不管,轉手交給外院的管家送出去。
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多了一個習慣——趴著睡。怎麼形成的,她也說不清楚,起初只是無意中覺得這樣舒服些,能快點兒睡著。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只能這樣才睡得著。
好習慣需要長期堅持才能形成,所以她想,這一定是個壞習慣。
沒幾日,寧三老爺親自來了襲府一趟,告訴寧氏:寧二孃已禁足,寧三太太也要每日去跪半日祠堂。隨後滿臉愧色的說是自己治家不嚴,才會出現那等事情。
寧氏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她們做過什麼的?”兩個人沒道理自己招供的。
寧三老爺道:“這幾日她們也不張羅著來找你說話了,倒是有機會就問我元娘到底住在哪兒。我心裡奇怪,尋機問了問那日隨行的兩名丫鬟,這才聽說了。依著性子,是真恨不得把她們關到家廟去!”
寧氏忙道:“那可不行。”
“的確不行,”寧三老爺道,“不是時候。”
兄妹兩個難得坐在一起說說話,寧氏也就開誠佈公,將自己覺得三嫂為人處世上的一些不足之處合盤道出,總要讓當家之人心裡有數才是。
寧三老爺說起這些就搖頭苦笑,“管不了她,但是兒女的婚事一定是我來定,再找人盯著她們別出岔子。能做的也只能是這些。”
寧氏想想,只能這樣。活了半輩子的人了,女孩子之間的嫡庶混淆不清早已成了兄嫂房裡的定勢,如今想再扭轉過來,為時已晚。
六月中旬,蔣家分家的訊息傳出,京城人盡皆知。具體說的話,只是蔣修染搬出了護國公府。
到這時候,沒人覺得意外。以前蔣家鬧成了那樣,定是不能好端端的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
比起香芷旋以為的,訊息傳出來的晚了很多。
後來聽二老夫人說起,才知道蔣家有些人並不贊成蔣修染搬出去單過。冠冕堂皇的話是說他還未娶妻成家,搬出去之後,有心人定要說蔣家無情無義,不講手足情分,實情則是想留蔣修染在府中,能依仗他的權勢。
護國公早被蔣修染氣瘋了,跳著腳說他蔣修染又何嘗顧念過親人情分,這三番兩次的,分明是想將他的兒子一個個都打死。
人們勸說了一段日子,見護國公心意堅決,蔣修染也分明是一心圖個清靜,這才不得不附和分家一事。
倒是有人想跟著蔣修染,蔣修染嫌累贅,不給機會讓誰往他跟前湊。
至於分傢俱體的細節,蔣修染的態度是“該給我的分文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