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一句,紫蘇從來沒變過說法,元寶知道意味著它可以吃飯了,立刻用下巴蹭了蹭香芷旋膝頭,轉而跟著紫蘇出門去。
二老夫人看得大樂,“難怪你這麼喜歡,實在是招人疼。”
香芷旋笑應道:“嗯,跟個小孩兒似的。這肯定是又去後園瘋跑了一陣子,餓了,紫蘇又不肯破規矩,就來找我了。”
圍繞著元寶說了一陣子話,二老夫人才又說起蔣修染和三公主,“我先前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修染和三公主的事,現下仔細問了問,才知道來龍去脈。我看啊,強扭的瓜不甜。修染對寧大小姐,三公主對他,都是一樣。何必呢?這到了一起怎麼可能過安生日子?”
香芷旋苦笑,“我現在被他們幾個弄得暈頭轉向的,已不知究竟是怎樣的情形才好。”
“唉,細想起來可不就是不知怎樣才好。”二老夫人嘆息一聲,“我也就是聽聽,看看,究竟怎樣也不關我的事。”
香芷旋笑了笑,問起襲肜的學業,“先生教的可還盡心?”
二老夫人點頭,眉宇舒展開來,“先生說明年就能下場考試了。能不能最終走到殿試都無妨,起碼十年二十年之內都有個事情忙碌。”
“天……”香芷旋笑道,“您這一番話,把七弟小半生都說進去了。七弟踏實好學,肯定會順利考取功名。”
二老夫人笑眯眯的點頭,“借你吉言吧。”又遲疑地看向香芷旋,“往後,我孃家那邊要是為了朋哥兒的事情來鬧事,我命人來知會老四一聲——你跟他提提這事兒。”
香芷旋點頭。
“我能管的也就這一時,往後還是得老四出面。”襲脩前前後後那些事,得到的那些懲罰,早已讓二老夫人自心底惶恐。什麼也不求了,她只要子嗣平安,如此就好。
往後二字,是指二老爺守孝期滿回府的事。香芷旋只能笑一笑,不便說什麼。
蔣修染的態度,讓皇后與睿王放棄了結親的念頭。
名將如蔣修染、襲朗,都是一個樣子,胸中有錚骨,骨子裡又十分傲氣。
早在襲朗重傷期間,太子想送襲朗人情,有意請皇上把二公主指給襲朗。探病時提及時,襲朗一口回絕,太子只得作罷。這件事只有宮裡一小部分人知道,那時皇后母子探聽到了,還曾暗地裡取笑過太子一番。
卻沒想到,如今這樣的情形又在蔣修染身上重演。
其實兩個人若是答應,就等同於皇家不惜選擇金枝玉葉為其沖喜,能痊癒,便是駙馬爺,撒手人寰,還有公主支撐門楣。
可他們不要這唾手可得的讓人欣羨的殊榮。
甚至於,別人眼中的這種殊榮,在他們眼中,是恥辱。
皇后左思右想,覺著婚事不成也好。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嫁過去之後,便是蔣修染順利痊癒,一輩子也不會給女兒一個好臉色,何苦呢?拉攏蔣修染,結親的方式分明是最差的,那就算了。
同樣的,睿王亦如此。
母子兩個便又婉言請求皇上打消賜婚的念頭,自是不敢說實話,只拿蔣修染的傷勢說事,稱恐怕是生死難測。
皇上本就是勉強同意,到如今自是樂呵呵地點頭,讓禮部另選良婿。
三公主著實抓狂了,卻又不敢跟皇上說明自己的心意,要是知道她騙了他那麼久,後果不堪設想。她與香芷旋說的請父皇儘快賜婚,是要透過母后、兄長的,卻不想,兩人很快變了心意,不肯幫她了。
不甘心,沒辦法甘心。
她去了蔣府。
蔣修染住在蔣府的照月軒,此刻,他身在花廳。
這個花廳也是他平時與幕僚議事的議事廳。
室內有一張甚為寬大的花梨木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