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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時候,有丫鬟進門向寧氏通稟:“夫人,六爺有下落了,不知什麼人將一個包袱丟在了咱們府門前,包袱裡有六爺的衣飾穿戴,還有一封他的親筆書信。奴婢聽外院的小廝說……說六爺欠了債,眼下是被債主劫持了。”
“什麼?!”沒等大夫人應聲,二夫人已急急走回來,滿眼驚愕。
兒子被債主劫持?怎麼回事?她怎麼不記得兒子與她說過還要做這場戲的?
清風閣裡,襲朗與香芷旋也聽含笑說了此事。
院子裡的丫鬟不曉得六爺到底去了何處,卻知道所聽聞的對四爺有利:管家是老夫人的心腹,帶著人大張旗鼓地尋找,肯定是要把這件事引到四爺身上,或者是讓四爺親自派人儘快找到六爺,或者是隻是個幌子,只想讓四爺心緒不寧,無法好生將養。
可是管家剛有所行動,六爺的親筆書信就送回來了,承認自己是被債主擄走了,這可就與四爺無關了。並且六爺還在信中懇請老夫人和二老爺、二夫人,千萬不要聲張,若是此事傳揚出去,債主要是怕驚動官府,說不定就會要了他的命。
“知道了。”襲朗擺手讓含笑退下。
香芷旋也沒法子再掩飾心頭的笑意了,“你是真行啊,這都想得出。”
襲朗手裡的棋子落下,慢條斯理的道:“順手為之,給你賺點兒零花錢。”
香芷旋探手去握住他的手,“真的啊?”
“真的。”他笑。
“不會出岔子吧?不然引火燒身的就是你了。”香芷旋認真地對他說道,“我手裡的銀子很多了,你別冒險行事。”
“不會出岔子。我的手下,辦事興許比我還謹慎。”襲朗反握住她的手,“要多少贖金合適呢?”說著就已有了定奪,“八萬兩。”
老夫人從香家賺了多少,他這次就給她拿回多少。
“那麼多……”香芷旋吸了口氣。
“是太多了,襲朋哪兒值這個數。”
香芷旋逸出清脆的笑聲,“但是,八萬兩這個數,老夫人一定會多思多慮。”
“那就加個零頭,兄弟們也勞心勞力的。八萬八千兩,吉利。”他摩挲著她的手心,“你不用多想這些,等著收錢就行。”
香芷旋滿眼欽佩地看著他,“坐在家裡都可以有進項。”
襲朗笑了笑,“坐在家裡才有閒心辦這種事兒。再者本就是你雙親的錢,怎麼能讓別人染指。”他起身到了她身邊,點了點她的唇,“我去吩咐趙賀,還要跟幕僚說會兒話,你睡會兒。”說著握了握她裹著帕子的手指,“我們阿芷不是受傷了麼?”
“又揶揄我。”香芷旋笑著勾低他,“你知道我是很欽佩很感謝你的吧?”
“起先還可以確定,你這麼沒正形的一說,又不確定了。”
“是真的,謝謝你。”
“沒點兒表示?”
“有啊。”香芷旋吻了吻他的唇。
襲朗唇角上揚,滿心愉悅。
至這日晚間,二老爺與二夫人真正心焦起來,前者跑去找大老爺求助,後者則去了松鶴堂與老夫人哭訴。
孩子不見了是真是假,看看二夫人前後不同的反應就知道了。
寧氏之前也非常懷疑二夫人無事生非,慫恿孩子鬧出點兒事,卻不敢篤定,到這關頭自然是確信無疑了。
其實不管襲朋怎樣,她都會打定主意看熱鬧。
十幾年的恩怨是非,她總是被欺壓的那一個,要她不恨老夫人和二房,是天方夜譚。
終於熬出頭了,終於,她也能坐視別人陷入痛苦與掙扎。當真是快意的很。
沒錯,她賢良敦厚的名聲是被這處境逼出來的,自心底,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