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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深送酒的時候,似是無意的提了一句這是大夫送你們的好生珍惜。雪中送炭本來就讓人心中感激,又聽見是大夫送來的更是感恩戴德。

宋義在安陽一停已經是差不多四十多天了,楚國大部分在長江以南,楚人適應了南方濕熱的氣候,北方凜冽的寒風吹得從楚地來的軍卒瑟瑟發抖。

長時間駐紮安陽不向鉅鹿開動分毫士卒不適應北地氣候,士氣一日比一日低迷。對戰事有天生的嗅覺的項籍煩躁不安。像一頭被鐵籠困住的猛獸,日復一日的試圖去掙破外面的牢籠。

一日,昭娖正靠在扶几上手持書簡。突然帳們被人開啟。冬日凜冽的寒風卷雜著冬雨絲吹進起來。一下子將帳內的暖意給沖淡。

坐在另一邊的陳平經不得一下子撲面襲來的冷意,打了個寒顫。

虞子期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帶著一股寒氣。他淡淡瞟了一眼和昭娖坐在同一張坐床的陳平。

他面無表情,原本就菱角分明的臉沾染上寒冬的寒冽後更加叫人不敢直視。

「子瑜,與我來一趟。」說罷,也沒等昭娖下床,自己轉身就走。

昭娖不能真慢慢吞吞,她見虞子期等都不等就走。看了一眼陳平,發現他伸手攏實了自己的衣襟,一副怕冷怕的不得了的模樣。昭娖將手中的竹簡一番起身穿履跟在他身後。

一出帳門,跟著昭娖身後的申深立即將門給合攏了。陳平那副挨凍的模樣也是被他看在眼裡。

「怎了?」昭娖幾步走到虞子期身邊,開口問道。冬雨飄落在她的臉上發間,抬眼一看皆有挨餓受凍計程車卒精神萎靡得縮在一起,靠著彼此的體溫取暖。

「少將軍又向卿子冠軍進言了。」虞子期撥出長長一口氣嘆道。

「又進言了?」昭娖道。虞子期閉上雙眼微微點了點頭。這下昭娖可真的佩服起項籍了,上回才從宋義那裡捱了一頓敲打,這會又去了。

正想著見著軍中的伍長走到那些兵卒面前大聲道,「卿子冠軍有令:猛如虎,很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使者,皆斬之。」

說罷,也不管士卒們奇怪的臉色和迷茫的眼神逕自去了。

這一番話自然是被不遠處的兩個人聽了滿耳朵。

「猛如虎,貪如狼。」昭娖有些好笑的只以兩人能聽見的嗓音道,「為將者若是真軟如羊,蠢如彘,恐怕全軍都栽他手裡頭。」

「慎言。」虞子期皺起眉頭,面上有些繃緊,看見周旁並無其他人往來臉上的緊繃才慢慢的放鬆下來。

「與我趕緊去少將軍營帳中。」他道。

昭娖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濕冷的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樂聲,昭娖聽著那曲調甚是耳熟,不禁腳上緩了緩去聽。結果臉色變了變。

「軍中何來楚樂?」昭娖問。軍營中軍法森嚴,不允許有婦人存在。打仗在外,除非是在城破那日擄來婦人作樂一番,甚少婦人幹忍著。如今這調子倒是聽著像起舞所用的樂章。

「卿子冠軍得知其子順利進入齊國,正作樂慶祝。不必管他。」話語裡夾雜著淡淡的不滿和厭惡。

走進項籍的營帳見著坐在東位上的黑麵神,昭娖都不覺得有任何奇怪。項籍本身就性格高傲,宋義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項籍本來就不多的耐性,現在又來了那麼一出。楚軍的將領們哪個看不出來宋義的那道軍令不是針對項籍的。

昭娖心裡覺得這會項籍沒拔劍把宋義的頭給砍下來,已經非常不錯了。

作為末將的老范增如同木塑的木俑一般,一雙手袖在袖中。花白的長鬍子整整齊齊一縷不亂,那樣子和項籍的黑麵比起來簡直淡定的都叫人不忍直視。

「拜見少將軍。」兩人齊齊叉手向項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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