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不出來她的性別,是因為不瞭解。但是女人卻不同,女人瞭解女人的身體。雖然看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是這麼一摸恐怕就要露陷。
更倒黴的是,竟然還被個女人給親了——!
她想到這裡趕緊用袖子去擦嘴唇,心中噁心無比。恨不得去吐個痛快。她不是百合沒有和女人接吻的愛好!
「呀——!」少女的尖叫在男子和女子的調笑聲中顯得格外突兀。所有人一時間都轉過頭來看昭娖這邊。
少女撲在地上,滿臉委屈,眼睛裡都是淚水。而昭娖面對著二十多號人的目光,站在那裡手腳有些無措。推開別人給她尋來的女子,也算是對人家的一種不滿了。但是想起自己被非禮了頓時心裡又有些可笑的底氣。
張良將懷裡黏著不去的少女輕輕推開,站起身來。
「瑜可是覺得尋舞樂助興才好?」張良淺笑著走到昭娖身邊出聲道。聲音可以讓那些遊俠兒們都聽見。「如此,瑜可能為我作樂?」
昭娖順著張良遞過來的樹枝一路下坡,她點點頭「是。方才急著起身所以才唐突了佳人。」說罷她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塤。張良伸手取過她手中的塤,指尖於溫熱的掌心相觸,柔軟的觸感透過指尖一路通向心間去。張良手拿著那隻塤展顏一笑,放在唇上吹奏起來。
曲調悠揚綿長,但是並不雅緻。只是鄉間俚曲罷了。倒也不是多看不起這些遊俠兒,只是他們大多數目不識丁,對樂理根本就沒有理解。還不如吹些俗曲算了。
遊俠兒們酒下肚臉上因為酒和女人的關係變得通紅,站起來用齊語和著唱起歌來,一邊唱還幾個手臂互相挽起來跳舞。一時間氣氛又活躍起來,因為昭娖把齊女推開的事情頓時成了一個沒有人關注的小插曲。
那些遊俠兒慨然高歌,張良放下壓在唇上的塤。回過頭來看見昭娖正看著他,昭娖雙手攏在袖裡朝他一拱。張良一笑,手向她伸出做出邀請共舞的姿態。
昭娖愣了愣,但是瞅瞅周遭那群高歌起舞的人。不由的欣然從命。
不像庶人隨心所欲那般跳舞,貴族在宴會上的舞蹈都有一定的規矩。如果沒有旋轉這個動作的話同樣也是要被視為失禮。昭娖一個旋轉,臉上的笑滿滿的都要溢位來。面前的秀美男子正好緩緩旋過身去,寬大的衣袂劃過一個弧度。
笑鬧到最後,那些遊俠兒嗓子啞了跳的累了。逕自坐下摟著那些個少女。言語調笑間難免有些動手動腳,拉扯間,不經意衣被扯開露出肩膀甚至尺度大些露出酥胸。但是那些少女並不發怒,吃吃而笑。眉目間少有怒嗔,甚至投懷送抱。彷佛這事兒本是天經地義無須半點羞澀。
齊國女子熱情大膽在當年七國中都是有名聲的。曾有「齊女有七子,卻並未婚嫁」的傳聞。齊女白日裡裸露著隱私部位大搖大擺去男人家裡幽會更是常事。
楚人在男女情事上,也是抱著隨性的態度。君不見,宣太后秦惠文王的羋八子和韓國使臣談論她和丈夫在榻上的事情。
在昭娖長大的會稽淫風正盛,但她瞧見那香艷的一幕幕。窘迫的臉發燙,心口也有些噁心不舒服。這樣亂糟糟的亂在一處。雖然早就知道是再常見不過,結果自己看著感覺還是受不了。
正在惱羞準備拂袖而去。誰知耳畔傳來清雅悅耳的男子嗓音「隨我來。」
逃離了那片淫靡的地方,昭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瑜不喜女子?」正走著聽得張良如此問。
昭娖想起自己把身上少女狠狠推開的事情,不由得覺得尷尬,「不是不喜,鄉間野女實在沒有多少可人的地方。」
「如此。」張良轉過看她的目光,輕聲道。
「子房先生,」昭娖開口道,去看他「那些遊俠兒本來就是好鬥兇狠之人。為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