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三老由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帶頭前來跪拜。此老者姓董,人稱董公。
劉邦見了口中連連稱「不敢」要請那些老者起身,只見帶頭的董公起身朗聲道「我們盼來前來已經盼了很久,如今領三老來見,只是想要告知大王一件事情。」
劉邦聽了問「請問何事?」
董公不答反問「敢問大王出兵乃是討伐何人?」
「項王不仁不義,寡人慾出兵討伐。」
「可是師出無名,敢問以何服人?」董公再問道。
劉邦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這話……何意?」
董公雙手攏在袖中沖劉邦一揖「師出無名,事不可成也。俗言道『明其為賊,敵乃可服』項王的確不仁不義,但全都抵不過一件事。」
劉邦看著面前鬚髮皆白的老人,已經能猜到他的意思了,但還是問道「老者此話何意?」
「大王與項王共立義帝,如今義帝被項王弒於江中,雖然義帝已經被民人打撈安葬,但項王之惡終究未彰。」
「如此將為之奈何?」劉邦問道。
「大王若是有意討伐項王,依老叟之意,三軍應為義帝孝服以告諸侯。如此,天下莫不瞻仰大王之德,願侍於鞍前馬後。若是師出無名,只能爭尺寸之地,就算勝了楚王也難以得到天下。」
劉邦拊掌道「大善。」
昭娖聽見外面鬧哄哄的,出來一看到處都是著白麻的軍士。昭娖剛想找一個軍士問問,魚立刻一把把昭娖給拉回去。
「嬌嬌現在已經結纓了,莫再輕易和丈夫搭話。」
「可是外面怎麼都穿喪服?」昭娖任由自己被魚拉過來問道。
「軍中之事,嬌嬌就莫要再問了。」魚把昭娖拉進來。取過馬蹄形的木梳給昭娖梳理一下。
昭娖坐在席上,聽見魚的話也沉默下來。
「還是問一下,甚都不知和瞽者聾者也無甚區別了。」說罷昭娖拍拍手一個侍女膝行到昭娖面前,「去打聽一下外頭出了甚事。」
既然鬧得紛紛揚揚,那麼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唯唯。」侍女應下趕緊去了,不一會就回來道「大王下令,要三軍一律素服三日以示舉哀。」
昭娖聽了一時半會覺得哭笑不得。義帝是死在去年的十月,現在恐怕只剩下骨頭了,現在才來舉哀也太晚了。
不過昭娖也明白義帝就是個幌子,眼下劉邦和項羽還沒有多少能上的了檯面的仇恨貿然開打只會落個出師無名,正好用義帝之死來充充名頭。
果不其然,洛陽的百姓們見著滿軍營的縞素更加覺得劉邦仁義。此時劉邦聯合諸侯軍共同討伐項羽。
這麼一番弄下來竟然也湊集了五十七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向楚國都城彭城。
此時楚軍的主力仍然如同老牛入潭一樣陷在齊國裡難以自拔,都城彭城附近佈防不強。而且陳平還把楚軍佈防的機密當做見面禮送給劉邦了。
大軍揮下,家眷之類是暫時留在滎陽。
眼下昭娖已經委禽禮成,頭髮都紮上了紅纓早晚都是被一群女人看著。生怕她一個走出去就沒了個蹤影。
最後在大軍開拔前夕,成信侯來訪。
雖然表面上是來拜訪家主,其實表面下的意思大家都知道。陳缺也不拘著,直接讓人把昭娖給請出來。
這會女子見外男並沒有多少的束縛。昭娖依舊面上沒著任何的脂粉乾乾淨淨的一張臉,身上的深衣還有幾點繡紋正好與她膚色相襯。
張良和陳缺兩人到時候都要跟隨劉邦前去攻打彭城,兩個一般下棋一邊談論著戰事上的問題。昭娖以前也是在軍隊裡呆著的,他們所說的昭娖也能聽的明白。
張良是劉邦跟前的人,知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