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封帛書被送到陽羨侯侯府,陳缺看後,眉頭皺起來。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對豎僕說道「將夫人請來。」
因為陳平出征殷國,項羽根本就沒給他多少人馬。帶去的人大多都是原來魏王自焚後投靠楚國的原魏國臣子們。
那一支過於寒酸的隊伍出了彭城,向西邊的殷國而去。
這支隊伍中絕大多數是出身魏國的臣子。也有楚國的將領,但也不多。
三月的風吹拂在人的心上,應當是十分舒暢。但昭娖自知此行前程難卜,也沒什麼心思去欣賞美景。
她心中有事拉緊手中的韁繩。
楚國的赤色三角旗幟在春風中也沒有往常的那般神氣。昭娖轉過眼去看前面的陳平。
陳平一身的髹漆合甲,頭上帶著甲冑,甲冑上鮮艷的翎羽倒是給他容貌添了一抹屬於將者的勇武之氣。
這樣的陳平倒是看得昭娖有些陌生。
陳平坐在馬上,臉上沒有半點垂頭喪氣的神情。反而他背脊挺的筆直,唇角微微上翹。他容貌本來就生的好。那一絲淡淡的笑更是襯得他相貌出眾。有些女子看了面頰生出霞色,相聚在一起,拿著含羞帶怯的眼神瞅著他。
要不是這是軍隊出城,而是楚國春社的時候的話。恐怕陳平的行情能好的叫一大幫男人嫉妒。
一行人向西而行。
晚間紮營,因為人少,整個大營看起來都是冷冷清清的。陳平主帳前的衛士都是無精打採。
昭娖隨便找了個理由進了陳平的營帳。
陳平此時去了一聲的盔甲只是穿著一襲深衣,坐在几案後。几案上放置著一張地圖,他支著下巴,一雙眸子在燈火下折射出點點光彩。
聽見走進來的腳步聲,陳平抬起頭來,看見昭娖走進來。但視線轉移到她身上那套盔甲上時放下支著下巴的手。
「你不穿盔甲的時候好看些。」
昭娖一愣,她沒想到陳平竟然在這麼正經的中軍大帳裡說出這麼這麼不正經的話來。
「喂!」昭娖壓低聲音皺起眉頭輕喝了一聲,轉眼瞄了一眼帳外,也不管此時陳平算是她的上級,逕自走到几案前坐下。
「你這幾日倒還真過的悠閒。」昭娖坐下後輕聲道。那樣子生怕自己的話被人聽去。
陳平便是被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給逗笑了。他一拂寬袖,好整以暇的靠在坐席旁的扶几上。
「安陵君這話還真是冤枉某了。」說著頭格外無辜的一別,眸子裡流光溢彩。
昭娖此時可沒有心情去和他打情罵俏的,「你就有!話說你該別真是想要帶著這些人去打司馬卬吧?」
殷國是他們的目標,殷國雖然小,但是殷王司馬卬卻是一個人物。當年項羽帶著人在鉅鹿和章邯對峙的時候,就是司馬卬帶人抄了章邯的老底。
如此一個悍將,昭娖懷疑陳平根本就無法用這些人就讓他歸附。
「為何不?」出乎昭娖意外,陳平說了這麼一句。他的唇角泛起淡淡的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眉目展開,似乎真的不在乎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
「雖然也有以少勝多的先例,」昭娖被他那副模樣弄得哭笑不得,「但那些都是百中都難有一二的將者,再說戰事需有天時地利人和。如今這三樣,恐怕我軍都不佔的完全。」
「佔不佔完全,這不重要。」陳平的手指從自己下巴上移開,他的手指從寬大的袖口處探出輕輕敲擊在几案上。「那個殷王並不是隻知道拼殺的赳赳武夫。」
陳平笑起來,雙眼微眯。
「如今漢王已經侵入西魏國,殷王佔據一方之地,該當如何他自有決斷。」
昭娖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也平靜了些。
「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