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昭娖已經十三歲身高也夠了秦律中的成人標準。但是按照一般觀念看來,昭娖也就是個做成人打扮的黃口孺子罷了。
此時戰國風氣殘餘,世人心中都有強者為尊的觀念。昭娖這樣的身材和容貌獨自一人在外,不得不說很讓人憂愁。
「無事,秦法酷嚴。少有人為非作歹。」昭娖看著面前少年清秀的臉回答道。她躊躇了一下問出了在自己心中一直環繞好久的問題。
「成冒昧一問。」
「請講。」
「子期家中可還有女弟?」
虞子期面上一怔,「家中的確有幼妹。」
昭娖低下頭,心中又有些不確定。她知道虞子期和項籍之前有些交情,如果真的是日後的虞姬,不知道以後怎麼和項籍是怎麼搭上姻緣的。
讓吳丫和越夫清理好東西,昭娖讓越夫把馬車趕到她租用的牛車前。在車上望著遠處蒼翠的山的張良聽見近處呵斥馬匹停下的聲音轉過頭來。
昭娖從車內掀開車廉,跳了下來。
「張子,此處風大還是進馬車內吧。」這輛牛車四處沒有車壁,只是方形邊上打上供人扶手的木欄罷了。
對病人來說這種不是什麼好的代步工具。
「善。」張良抓住扶靠用的木欄下車來。
他躲過前來攙扶的吳丫的手,逕自朝馬車走去。昭娖看在眼裡也能確定了他之前的出身並不俗。她以前對歷史學的不多,對漢初的那幾個功臣僅僅也只是記得少許幾個人名,並不熟悉他們的出身。這也正常,因為那會她大多忙於考試,實在沒多大興趣放在其他方面。尤其是知道了也和考試沒關係的東西。
張良進得車廂,車廉垂下來。昭娖提高了聲音對車外駕車的越夫道「去馭使那輛牛車。」
越夫答應的有些遲疑,但是還是下車去了。
昭娖自己掀開車廉自己去駕車。
「良當不得如此禮遇。」張良見她拿起鞭子出言道。
「你當得,日後就知道了。」說罷,昭娖手中的鞭子打了一下馬背。
馬在這會還是屬於有身份之人可以使用之物,平民們甚至能用個牛就算很不錯了。
聽見馬蹄聲,引來好幾個黔首的注目而視。
到了暫居的院子前,昭娖讓越夫前去將牛車歸還。
張良的臉上依舊是蒼白著,和他身上的深衣顏色形成很大的反差。也難怪,這段時間雖然有昭娖的照顧,但是昭娖在家務和膳食上基本就是個白痴。她連續幾天給人餵了大碗的豆粥,這會張良沒倒下已經算不錯了。
「這幾日麻煩了。」走到坐席上跪坐下,張良對著對面坐下的昭娖道。
「言重了。」昭娖想起幾日前自己剝光這個美男子時所看到的「美景」,鼻中一熱,不禁提手以袖擦拭一下。裝作無意瞟一眼袖口發現並無血跡,才稍稍放下心。
「不過……若是日後有變,願君能助一二。」這時候人說話直白,她也懶得扯些彎彎繞繞。
張良垂下眼去,然後又抬眼看她。「若是良力所能及,定不辭。」
昭娖一笑。眼下還沒到那時候,她說這話也並不是太指望什麼。
吳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家務做得有板有眼,而且膳食上也頗得天賦。至少兩個人都不用吃無味的豆粥了。
過了幾日張良身體好些後便一人出了門,等到太陽都要落西山了人才回來。然後接下來幾天昭娖清晨一起來總會發現自己另一側倒頭睡的青年總是不見了。這樣兩三天之後,昭娖看見他回來了,即使面上仍舊平日那副溫和的樣子。但是他身上那種高興勁兒昭娖都能感覺出來了。
她在疑惑什麼事情讓他如此興奮之餘,也感嘆一聲現在的張良還不是她想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