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唔!」突然胸口翻騰起來,昭娖丟下手裡的勺返回身捂住嘴。
兩三個侍女見狀趕緊將專門用的木盆奉上來,等她平伏下來。趕緊給她漱口擦臉,還有侍女收拾案上的餐具。
「誰叫你收拾了!」昭娖輕喘著斥責道。
收拾餐具的侍女白了臉,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俯□告罪。
昭娖搖搖頭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侍女們抬著用過的清潔用具退了下去。她繼續伸手拿起勺,將食物送到嘴邊。
張良此時在室內一方案前將手中豪筆放下,待案上帛書上字跡乾透後卷好塞進一隻竹筒中加上封泥蓋印。
下首除已經有一名武士坐著等待。
「務必將此物呈送給漢王。」張良單手將竹筒交給那名武士。
「嗨!」武士垂首應道,雙手將那隻竹筒接了過來退出去。
看著武士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張良起身繞過木案朝外面走去。
他走到昭娖房內時,正好看到昭娖把手中的餐具放下。這一碗肉膏昭娖吃的並不舒服,本來就油膩又加上她頻頻反胃,還真的頗為痛苦。
「還好嗎?」張良眼角一瞥,立即有侍女進來將餐具收拾好退下去,他坐在昭娖身邊問道。
「能好嗎?」昭娖有氣無力靠著他,「大將軍齋戒就要完了吧?」
張良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昭娖能舒服一些「明日就結束了,不過授予綬印儀式禮儀繁多,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準備完畢的。阿娖可安心在此處靜養。」
昭娖靠在他胸口上,聽了他的話有些懨懨的「靜養,我能在這裡靜養到生產?」她想起日後的糟心事就更煩。懷孕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懷孕跟著張良一路奔波到齊國。現在知道了再如何她也不敢再這麼做了。
張良手臂圈過來將她抱住,「此事我有安排,不必憂心。」
「聽說那位大將軍是從楚營出來的,在項籍那裡曾經做過持戟郎中。說不定我還見過他呢。」說著自己都笑出來。昭娖知道這個大將軍就是那個從楚營裡跑出去的韓信。可能她也見過只是不知道而已。
張良眉頭微鎖似是想起什麼,唇角微翹但眼中全無笑意。
「阿娖在楚營裡……與許多丈夫交好?」
「交好?我躲他們還來不及。」昭娖毫不在意說道,突然她一下反應過來,噗嗤笑出來頭在張良懷中抬起來。「吃味了?」
她聲音輕輕,卻是戲謔十足。
張良面色微怔,隨意眼轉開不和昭娖的交匯。
昭娖也不窮追猛打,只是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她臉剛埋進張良胸口,眉頭忽而一皺。她立即一手掐住了他的腰。
「我這受苦,全是因為你!」
莫名的張良就捱了這麼一掐。
因為是授予齊王之印,齋戒之後,盛大的儀式在齊王宮舉行。韓信攻下齊國臨淄頗有些爭功之嫌,前來和前齊王商議投降的酈食其也因為他而死。
張良望著這個青年,將手中的齊王綬印交予他。
臺下大雅之樂響起,冠冕周正的韓信雙手接過齊王綬印,由人系在腰間。
剛剛上任的齊王韓信顯然精神格外好,比起齊王的這個位置他更開心的還是漢王劉邦對他的承認。宴會上他讓張良坐在自己的手邊。
韓信一手持著羽觴,和張良說話,「從關中一別,我和成信侯已多日沒有見面了呢。」當年張良從楚國西歸到關中,正好是劉邦衝破三個秦王的封鎖還定三秦的時候。那時候韓信正是大將軍助劉邦衝破防線,當時他也見到了一身風塵僕僕的張良。
兩人在漢軍之中也有交情。
「良的確與齊王多有時日不見了。」張良笑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