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沒有那麼多的家眷,府中除了正妻之外就沒什麼要帶上的寵妾之類。昭娖吩咐家吏將細軟收拾,府中衛士守在馬車四周抱著兒子上了馬車。
天子遷都的訊息傳來,那些功臣家裡正忙的嘴上生泡的趕著收拾細軟。大道之上倒也不是很擁擠。
張良沒有回來,就算家臣沒告訴她,她都知道張良應該是和劉邦一起走了。昭娖從張良那裡得知這次攛掇劉邦定都洛陽的大臣只多不少。如今劉邦這麼快一路奔出去,估計也是快刀斬亂麻。
車廉垂放下來隔絕外面對車內的窺探,不疑一身簇新的衣物被母親抱在懷中,他睜著一雙大眼睛瞅了半天一直到外頭的御者叱喝馬匹開走,也沒見到父親。不得揚高頭奶聲奶氣的說道「阿父?」
昭娖低下頭捏捏兒子稚嫩的小臉「阿父先去長安了。待會就能見著了。乖啊。」
「唔……」不疑嘟起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急的小眉毛皺起來。昭娖見他這副糾結的小模樣。笑起來摸摸他剃的只剩下兩邊頭髮的腦袋。
從洛陽到長安,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雖然有武士相護昭娖也不敢在道路上停留過多的時間,雖然戰事已經戰事告一段落,但是昭娖還不敢帶著年幼的兒子在外頭過夜。
但是馬匹雷了還是要吃草料喝水休息,不能完完整整跑上一天。現在馬可是稀貴的不得了,跑死了很難找到替代的。因此昭娖也只能停下來讓人給馬吃會糧草喝水休息一會。
不疑年紀小在車廂裡待不住,見到馬車停下來就撲騰著要跑跳到外面去。昭娖抱住他,他還老大不高興,掙著就想要把母親的手給掙開。掙了幾下發現完全爭不開,也不管母親溫柔的哄逗。在車廂裡發起脾氣,左扭右動哭鬧著就要出車廂。直到昭娖耐心告罄,抱起來橫在腿上打了好幾下屁股。
乳母在一旁嚇得目瞪口呆也不好出言相勸,母親打兒子那可是天經地義,哪家小子鬧起來不是挨一頓打的。只是這對母子的身份不同普通的陌上百姓,而捱揍的那個更是侯太子。她只好勸道「女君消氣,太子只是年紀小。莫氣莫氣。」
昭娖打了幾下兒子的屁股,「知道錯了沒?!」說著又是打了幾下。
不疑橫在她的腿上,自打出生開始身邊人對他莫不是有求必應,就是父親也是對著他笑臉的時候多。哪裡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嘴裡嗚嗚哇哇的哭叫著,也不知道他在嚎些啥。外間武士聽了嘖嘖稱奇,原來徹侯家也是這麼管教兒子的。
正在休整間,武士們聽到從遠到近的馬蹄聲響。馬匹不是親貴那是用不上的東西,陌上百姓更是別想。至於那些強盜有頭牛騎著就是頂天的威風了!
武士們想著或許是哪家的君侯或者是諸侯王打此道而過,便下來馬。果然一輛馬車賓士而來,馬車裡的人掀起車廂上窗戶的竹簾,望見外面停下來的馬車。車內人讓御者停下車來。遣人去問。
既然看上去是親貴的車駕,應該是認識的同僚。於情於理他都該遣人去相問一聲。
家人得了主人的命令,走前去對著武士的頭領就是一揖,「我主乃是戶牖侯,見貴人再次停步不前,故遣奴過來相問。」
武士雖然不太想和奴婢之人搭話,不過既然是別家君侯遣來之人,心中有些鄙夷和不情願但還是回道「吾等乃是留侯府上之守衛,此次乃是護送夫人和太子前去長安。」
家人對著武士又是作揖到底,回過身去回主人的話。
「女君,戶牖侯遣家人子前來相問。」外間傳來武士的聲音。
昭娖楞了會才想起戶牖侯是誰,她把手中哭鬧不止的兒子交給乳母,回了一句「知道了。」
戶牖侯便是陳平,當年昭娖的確痛恨過他。但是幾年過去,她聽到他,心中也沒有那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