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來自張良肌膚的暖意,還有他喘息時撥出的氣在自己裸露出來的面板上輕輕拂過帶起的癢意。
脖頸上的手緩緩鬆開,原本被壓迫的呼吸道獲得解放,昭娖如獲大赦撥出一大口氣。張良的手臂撐在她身邊剛想從她身上起來,誰知肋下昔日舊傷發作一陣劇痛手臂一軟,整個人都倒在昭娖身上。
張良身體的重量打的昭娖有些措手不及,因為一開始他就用雙腳將她雙膝制住,他這一壓是全身都壓在她身上。她反手抱住他,兩眼被這重量壓得翻白眼。張良再怎麼輕,他也是一個男人。男人的體重怎麼著也是要比女人來的多。
昭娖心底的那些綺念被這麼一壓徹底化作了一縷青煙,化為虛無。
抱著身上的男子,張良把整張臉埋入她身下的青絲中。昭娖的手下是他落下的長髮,長發柔軟絲滑如緞,手隔著那一層長發,基本都抱不穩他。
「瑜……」臉頰上傳來睫毛掃過的癢意。
「嗯,子房。」昭娖應了一聲。
身□軀柔軟瘦細如女子,鼻尖蹭著少年細膩嫩滑的肌膚。疼痛讓他平日的自制力削弱不少,他的額頭貼上了昭娖的臉頰,嘴唇輕輕無意識的刮蹭過她脖上的面板。病痛最是能減弱一個人的自制力,將他最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雙手漸漸圈縮起來,一點點把身下的人抱在懷中。
昭娖發覺他的手臂已經慢慢的環上了她的腰,而且逐步將她抱緊。兩人隔了好幾層衣裳。她被渾身纏繞的乾燥男子氣息弄的全身發軟心跳如擂,但又焦躁。她不知道這麼下去會不會發生些什麼。
她微微張開嘴,睜大一雙眼看著屋頂。察覺他越來越將她圈在懷裡,昭娖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輕聲道,「張子房,是你自己送上門。不能怪我不做柳下惠。」
說罷,她唇輕顫著吻上他的側臉。雙手緩緩上移抱住他的肩膀。
張良清早醒來覺得手上有些沉重,順著自己手臂看過去,當看見昭娖枕著自己的手臂閉著雙眼,她身上的深衣大大敞開著,露出中衣深色的衣緣。中衣的衣領也頗有些凌亂,露出頎長白皙的脖頸。
兩人的長髮交纏在一起。這樣子一看望去便是像發生過什麼事情的樣子。
但是張良很篤定兩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男人在這方面有非常強烈的感覺,別說昨晚他似乎是舊傷復髮根本不可能。就算真的有了,也不會完全無知覺。模模糊糊中他似乎想起昨晚睡夢中舊傷疼痛,他夢到了邵成,難道那不是夢境?
昭娖感覺到頭下的動靜,睜開了雙眼。看到張良那雙狹長的鳳眼,臉浮起緋雲。當目光觸及到張良中衣微微敞開露出的皎白的肌膚後,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張良還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她趕緊坐起身來。手拉過敞開的衣領合上。
她烏髮如瀑,下榻彎身穿履。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落下來。
穿好鞋子後,她回過身笑道「成從來不知道,子房你竟然那麼畏寒。」這樣也算是解釋了昨晚的事情。她無法確認張良是否和她抱著一樣的心思,萬一表錯情那真的是夠嗆。
男人玩曖昧,和他們真正的心情是完全兩碼事情。
她笑起來,眼角唇邊多了幾份羞怯和屬於少女的嫵媚。這樣的笑容她在會稽和那些齊女身上看到的太多。如今她自己做這樣的笑容半點壓力都沒有。
昭娖趁著人現在還沒起床,和齊風裡夜裡偷偷跑進來和情郎幽會天亮就離去的少女一樣,踮腳一路快步跳回自己的房間。
張良回頭往自己身邊望去,發現一隻木簪遺落在榻上。他拈起一看,那隻木簪簪首隻是很簡單的雲紋,很是簡約。多看幾眼覺得甚是眼熟。
「等你找到你的髮簪之後,還我便是。」
記憶中,他把手中的髮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