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了。」昭娖答道。
陳缺看著身前的食案,點了點頭,「成信侯年已而立,膝下無子,你有身是好事。」說完抬頭看昭娖,「只是你有身,在軍中實在不便。去關中待產吧,你阿母在櫟陽,也能照應你一二。」
144胎氣
昭娖聽了立刻就在心裡皺了皺眉,從宛縣到關中一路上山水迢迢,少說也要兩月有餘。她和張良才從齊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程。如果要再趕兩個多月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否還能留得住。
突然她非常想抓起陳缺的領子來回往死裡搖。他是真的以為孩子在女人肚子裡就不會出意外??
你個婦科盲!
她面上不動聲色,,「待子房回來後,我會問他的。」
陳缺見昭娖沒有立即答應,身上也有要事。點點頭安撫了幾句就離開了。陳缺離開後,進來兩三名侍女將她用過的水盆和餐具收拾好,昭娖坐在那裡手撫摸肚子。此時的腹部已經不像前兩三個月那樣平坦,腹部微微隆起。摸著隆起的腹部她想著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已經長出小鼻子小眼睛了。
最艱辛最危險的前三個月她都已經走過來了,沒道理她要繼續死扛讓肚子裡的孩子來遭罪。
她抿了抿唇,手上的動作越發溫柔。
劉邦為了張良的歸來設宴洗塵,宴會上眾人言笑晏晏。劉邦把張良的位置設定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命令自己善舞的姬妾起舞。
張良對於起舞的美姬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將這次齊國之行簡單的向劉邦做了一下總結。
劉邦臉上的笑意依舊濃厚,可是眼中卻是越發渾濁。
「韓信這小子,呵!」劉邦留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後,轉過頭去觀看歌舞。起舞中的美姬中,戚姬伸展身體展露出格外窈窕的身姿。
自從上次被懲罰過後,戚姬也知道收斂不如以前那麼囂張。劉邦不在乎自己的寵物有爪子。但是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話,他不介意將這隻漂亮的寵物殺掉,換另外一隻更加美貌聽話的寵物。
劉邦手抵住下巴,嘴角挑起觀賞歌舞。
戚姬在起舞中察覺到劉邦的目光,更加賣力舞蹈,以求他的視線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些。
「恭喜君侯將要有嫡大子了。」期間有人向張良恭喜道。昭娖身材苗條,所以微隆起的腹部格外顯眼。
嫡大子也就是嫡長子,更是以後的侯太子。依照世人觀念,只有正妻所出的嫡長子才是繼承家業的繼承人。張良如今正妻有孕自然要恭賀他一番。
張良嘴角噙著笑意,回謝幾番。他看了看喝酒觀賞歌舞的將領,心中盤算著這場宴會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但喝酒談笑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敷衍之意。
張良和劉邦那幫老弟兄相識頗久,樊噲拿著手裡盛酒的羽觴到張良面前勸酒,他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盧綰看了知道他想要問什麼,趕緊催促他把羽觴中酒喝完,就把他拉下去省的出什麼簍子。
陳平身為劉邦得用的謀臣,在滎陽的時候更是因為用了他的計謀,從滎陽逃出來。劉邦麾下的謀臣眾多,但是最倚重的謀臣還是陳平和張良兩個。
陳平雙手持起羽觴,於對面對張良一敬,仰首便將酒液一飲而盡。張良見狀淺笑也向陳平持起羽觴回敬。
兩人同樣是心思剔透,有時候不需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便可瞭解對方的心思。
陳平持起酒爵笑的一派風流無限,有姬妾無意中看見他那一笑,楚腰三折中動作不由得滯了一滯。
漢營中姿容出眾者,以張良和陳平為最。但是張良對女姬都是冷冷淡淡,向來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予。陳平則不同,面對美人兒投來的如水秋波,既不至於色中餓鬼立刻上鉤,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