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戰事雖然還未及,但是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張良將從下邳開始一直跟著自己的遊俠郭石請來為昭娖護航。
「內人就勞煩壯士了。」張良對著階下的郭石說道。
「君侯言重了。某一定護衛夫人歸來。」說罷一抱拳,大步走在馬車後面。
一路看著馬車走遠,張良才命人將自己的車馬拉來。
九月九登高,此時還沒有插茱萸的習慣。到了滎陽城裡一處算是最高的地方昭娖下了車。
看著多年不見的郭石,昭娖笑道「妾與壯士一別多年,壯士可還無恙?」
郭石憨笑幾聲,「當年某莽撞,不知夫人乃是女子。多有得罪還請夫人包涵。」
想起當年在下邳和那些遊俠兒混在一起的時光,昭娖也笑了。若是張良和郭石相識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打不相識」。
後來反秦之時,張良又是聚齊著這些遊俠少年去投奔楚王,結果楚王沒投奔成,倒是做了劉邦的廄將。
「這些年……諸事……」昭娖想起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時間頗有感嘆。
金燦燦的菊花在秋風中微微搖擺。昭娖走過去將那株菊花折下來交予身後跟著的侍女。這片地方長著大片的菊花連著望過去便是金燦燦一片。對於楚人來說還真的是登高採菊的好去處。
昭娖又折下了幾支菊花。在她折下一支菊花起身之時。眼角餘光瞟見一名美人在好幾名侍女是從的擁簇下前來。
那名美人面上塗有白粉,眼角嫣紅一片,頭上綰有髮髻戴有幾支金釵。想來是作了一番打扮才前來。美人容貌雖美但帶了一股傲氣,似是不將周旁之人之物放在眼裡。
她不知道那個美人便是漢王劉邦最來最寵愛的寵姬戚姬。劉邦是楚人,戚姬為了討好劉邦特地自告奮勇親自給劉邦採菊祈福。
昭娖向來不喜歡在登高的時候和別人攪在一塊,又見到那名美人叱喝不斷,心中更加不喜。
而此時那名美人也瞧見了她。
戚姬瞧見那便一名身著白深衣套淺黃素紗禪衣的佳人正在俯身採摘菊花。那佳人膚白,面上也無多少脂粉,只是眼角附近帶有桃色越發襯託的膚色如雪。如雲的烏髮沒有任何的髮飾只是束在身後。
眼波盈盈笑容妍然綻開已經讓手中的花朵失色。
這樣的美人兒就算在劉邦的後宮中也是少見的容貌,比起戚姬自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兩人年齡相近,容貌卻有差。戚姬心裡頓時不平衡起來,她最近這段時間在劉邦那群姬妾中一枝獨秀。受著這份寵愛她對自己容貌十分自信,沒想到在這種山野之處竟然遇見這等美人,心裡頭的嫉妒一下子就如同投入烈火中的乾柴熊熊燃燒起來。
昭娖此時已經起身,手裡拿著剛剛折下的菊花,侍女垂首微微彎下腰。她看也不看戚姬只當對方是不存在,轉身離去。背影窈窕楚腰細細看得有幾個侍從眼睛都快被勾了去。
戚姬見此人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受慣了下面人殷勤的她怒氣一下子迸發出來。
她抓過身後侍女手裡的竹籃丟在一個瞧著對方遠去發愣的寺人身上。
寺人被砸的發懵反應過來後趕緊跪下來求饒。
「賤奴!」戚姬狠狠罵道。
昭娖在山頭上來走了走,便乘上馬車離去。山道坑窪不堪,站在車上的御者小心翼翼驅趕馬車,唯恐一個不慎就翻了車。
儘管御者已經儘可能的放慢了速度,但是車內的人還是能感受到顛簸。郭石佩劍走在馬車之側,手按在劍上以防有宵小前來冒犯。
正在行駛間突然對面的山道上也弛來一輛馬車,那輛馬車裡坐著的正是在山頭高處和昭娖打過照面的戚姬。戚姬素來被捧慣了,哪裡收過這等氣?好歹她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