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丫的身影退出自己的視野範圍後,她才轉首向遊俠笑道,「賤婢無禮,還請多多包涵。」奴婢們如同牛馬,別說吳丫只是被輕薄了,就算真的被怎麼樣,昭娖都不可能因為這事情給她討個公道。
「無事無事。」遊俠笑得有幾分憨痴,他朝昭娖擺擺手。轉身去拿放置在一旁的木劍。
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劍招更沒有跳來跳去,每一招都是實打實的劈砍。遊俠兒常年和人鬥毆,還有對付那些官吏。技擊相當了得,昭娖一劍挑開劈來的劍鋒。剛被挑開風被切開的呼嘯聲立即衝著頭頂而來。
沒有一絲手下留情。
木劍砍開風的聲響一絲一絲無比清晰的在耳畔迴響。心中隱隱的一直不怎麼見蹤影的戾氣鑽了出來。
昭娖沒有躲開直直劈來的那一刀。而是手中木刀方向突然換了個方向,徑直對砍過去。
「啪——!」
虎口被震得發麻,腳下猛地一踏刀鋒猛然一轉,「喝————!」
後院傳來沉重的擊打聲響。越夫侯在那裡聽到隱隱傳來的劈打聲,心思都被那些劈打聲給勾去了。垂著的腦袋也偷偷的朝聲源瞥去。
室內張良和前來拜訪計程車人已經談話完畢。
「如此便是恭待張子前來了。」士人笑著說完這句便起身告辭。
張良起身送客人出門,木門拉開的聲響把越夫飄過去的神智一下子拉回來。他瞅到士人常穿青色深衣的下擺。他沒忘記作為一個奴隸該有的樣子,立即俯下身將額頭貼在了自己壓在地面的手背上。
士人不會浪費自己的精力在一個少年奴隸身上。
張良送走客人後,在門口站了一會。後院傳來的抨擊聲一下比一下激烈。他的腳步朝廊下的階梯行去。
昭娖膝蓋猛地一彎,身子一矮躲過劈砍過來的木劍。手中的劍逕自劈砍向對方腹部。
一記悶哼。汗水順著額頭滑落進眼睛裡。灼痛感襲來,但昭仍然睜著眼不肯給自己半點忪懈。
映入眼簾的是對方頗為痛苦扭曲起來的一張臉。
「啪嗒」木頭敲在她的背脊上然後滾在地上。她的嘴微微張開,瞅著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痛苦的彎下腰去捂住自己的腹部。
見到一個大男人彎下腰高大的身子蜷縮成一團,昭娖顧不得欣喜,直接丟下手裡的木劍趕緊去扶人。她滿頭大汗也顧不得擦,要是人被她打出個好歹來那真的太無語了。
昭娖一邊扶他起身,把他的一條手臂給扛到自己肩上。打算把他給扛到一旁的木廊上去。身上突然被壓上許多的重量昭娖腳下穩了穩。就把人半扶半拖到光潔的木道上。還沒把肩膀上的手臂給放下來。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我來。」身後的青年說罷,已經動手把昭娖肩膀上的手臂給撂下來。「去更衣吧。」張良眼睛瞟了一下她又回過眼去,說道。
昭娖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細麻短衣已經被汗水浸透。夏日衣料輕薄,被汗水這麼一泡貼在肌膚上有些露形了。昭娖趕緊用手攏了短衣的領口趕緊朝著自己房間一路奔去了。
脫掉濕透了的衣服泡在溫水裡。吳丫捧來乾淨的褻衣和中衣放在木桶旁。撿起放置在一旁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的衣物。
「今天怨我嗎?」昭娖頭靠在木桶邊上聽見身邊收拾的窸窣聲開口問道。
「不敢!奴怎麼會!」吳丫趕緊道,「少主也是為了奴好。奴怎麼能不知好歹。」跪在木桶旁語氣急切。的確她這種身份就算被人強要了去,她也只能含淚受了。
「你和越夫一直都這樣在我身邊,實在也不是個辦法。」浴桶裡蘭草香氣一直在周身繚繞。昭娖翻過身,一雙胳膊搭在木桶邊上下巴撐在上面道。
木桶邊跪著的小少女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