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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項籍繼續去細細研究他的沙盤。別的事佔不了他戰事上的熱衷。

等到昭娖走出帳外,想要去隨意走走。見著樊噲正大步走來。

「昭兄弟今天總算見著了。」樊噲笑起來看著就透著一股憨厚,讓覺得他沒多大城府值得相交。

「沒差事了吧?」樊噲問道。

昭娖想想自己手頭上還真的能空出空餘來,點了點頭。

樊噲一拍雙手,「好,今日正好把酒給請了。」沛公軍已經投向武信君項梁麾下,劉邦自己都是要聽項梁的命令。如今他和項籍名義上共同領軍,部下們互相聚一起喝酒也不算什麼。戰場上需要相互照應的事情太多了。

昭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她點了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營地裡到處可見赤色短深衣的兵卒,兵卒們渾身臭汗手持長矛或是長戟急急忙忙的就要往自己休憩的營帳裡去。

這個是純男的世界。

到了樊噲的營帳中,樊噲直接讓抬上酒樽。樊噲出身草莽,平日喝酒都是盡興抱著酒樽喝的痛快。但照顧到昭娖的一些習慣還是讓按照士的習慣用上羽觴等物。

酒並不是昭娖以前項籍帳中喝到的那種清酒,甚至裡面還摻著釀酒後沒有過濾乾淨的酒糟渣滓,有些渾濁。

昭娖不甚意,她也不用別的來服侍。自己提起酒樽向羽觴中倒上酒。乳白渾濁的酒液羽觴裡繪製的圖案映襯著格外醒目。

「這酒樊噲敬,多謝蕭縣救命之恩!」樊噲雙手舉起手中的羽觴朝昭娖一敬。

昭娖也持起羽觴,「此事並不值得列大夫此言。」樊噲因為此前的軍功被封為列大夫。

「不管怎麼說,沒有昭兄弟那一箭,恐怕現早已經成了死一個,怎麼可能還坐這裡喝酒。」

昭娖淺笑,也不再說些客氣話。

「可惜啊!張子已經到韓國去了。」樊噲感嘆一聲。當初張良向劉邦請辭樊噲也是身邊看著的。雖然他自己的確是大老粗一個,但是也能看出劉邦對張良的器重。畢竟也和他們這些被逼上絕路的草莽不同,張良是舊韓貴族,去復興母國他們也沒什麼理由去阻攔。

「子房現已經是韓司徒。也算是耀其先祖了。」張良的家世,昭娖已經知道。五代相韓,這等的顯赫非得要後代的光耀去錦上添花。

昭娖知道韓國靠近鹹陽並不好攻奪,也明白項梁對韓的期望根本就不大,甚至根本就沒指望張良能把深受秦軍控制的原韓地給掙出來。昭娖深夜裡,甚至有一種近乎癲狂的復仇的快感:他為了韓國乾淨利索的拋下兒女情長遠走三晉,可是這條路恐怕要走的相當辛苦罷?這比末路韓相更不好做的韓司徒也夠讓他頭疼罷?

昭娖唇邊淺淺笑著,手指緩緩摩挲著羽觴光滑的側面。眼神幽深綿長,「各有命,子房選的這路是兇是吉。全看天意了。」

說罷,手指一下扣住羽觴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樊噲聽著昭娖這話似乎有些別樣味道,可是他自己也沒想從這話裡要刨出些其他的東西來。甚至他還是對昭娖話中的天意還是很贊同的。

「昭兄弟說的對,是生是死,全賴大司命。們聽從就是。」大司命,楚地裡掌管壽命的神祗。說罷,樊噲又咕嚕喝下一大口酒。

昭娖也沒再說話逕自拿起酒樽向再次空了的羽觴的斟酒。

淡淡的辛辣滑過味蕾順著喉嚨一路延伸到胃部。昭娖隨意揩拭了嘴角殘留的酒液。

等到從樊噲帳中出來時已經是夜幕微垂,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天空到底還是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幕布。昭娖皺了皺眉,手貼上了有些發熱的額頭。酒喝的委實有些多了。

昭娖想道。她趕緊向營邊的一條溪流走去,想借著溪水的清涼來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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