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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宵禁。

開門的僕役看見陳缺抱著個用衣服包著全身的人進來的時候個個都長大了嘴。

「少主不慎摔傷了,快去準備熱水與傷藥來。」陳缺將昭娖抱進房間後對外面的人吩咐道。

「諾!」三個僕役立刻就散去準備熱水和藥了。

魚聽說昭娖摔傷了急急忙忙進了屋子,將昭娖身上披著的那件衣服拿開,發現穿在昭娖身上的那件衣服上星星點點全是暗紅色的血點。

虧得魚也經受過戰火,所以並沒有像尋常婦人見血一下子驚駭的尖叫,但也蒼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少君這是怎麼了啊?」魚一邊替她解開腰帶,換下染血的衣衫一邊壓低了嗓音輕聲問道。

「無事,殺了只犬罷了。」昭娖任由魚脫下她的外衣,只著中衣歪躺在榻上。中衣衣領上也是有著點點的血跡。

此時熱水已經被人送到了門口,魚連忙放下榻前的帳子去把熱水桶取進來。

擦洗過身子從裡到外徹底換過衣物後,陳缺便叫人來讓她過去。

當她進了屋內後,發現陳缺坐席的前面放著一小束荊條,荊條之前只有一方竹蓆。

陳缺看著她,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請少主伏席受笞。」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女主也快知道楠竹乾的驚天動地的事兒了

☆、刺秦

昭娖趴在竹蓆了捱了十下鞭笞,在這個時代少主挨家臣的打實在是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對於有輔佐年少主公的家臣來言,若是少主行為不當是可以代替其父行懲罰之事。

陳缺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十下鞭笞每下都是叫昭娖倒吸一口氣。

等到打完,昭娖強撐著自己走回寢室。魚幫忙脫下外衣才發現中衣上都有血滲出。魚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是打來了水拿來藥膏給昭娖處理傷口。

血將中衣的布料和面板粘連在一起。最後還是用剪刀從中剪開,即使是如此,還是疼的讓昭娖趴在那裡眼淚直掉。

「少主可知錯在何處?其一,明知其人不可信卻仍信之。其二,不察此人居心叵測,仍獨自前往。二錯各五鞭笞,望少主日後銘記。」

昭娖疼的眼淚停不住往下掉,魚看著也是心疼。

「先生也是,怎下如此重的手。畢竟……」後半句她沒有說下去,不過昭娖也能猜到,不過是她是女子而非真男人,就算做錯了事情只不能真的用對待男人的態度來對待她。

魚上藥的力度很輕,但是昭娖還是忍不住吸冷氣。

最後昭娖咬住中衣的袖子,免得自己再發出讓她惱怒的聲音。

捱了這麼一場大,昭娖在榻上好幾天。在她趴在床上的這段時間陳缺並不限制她見客。於是項籍倒也能進了她的寢室內見她。當然之前是讓人通報,然後她起身著裝跪坐在坐席上,而不是趴在榻上。

幾天不見,項籍的身高拔得飛快。昭娖跪坐在席上都覺得自己像是對著個巨人似的錯覺。

「聽聞汝病了?」項籍跪坐在昭娖對面的坐席上,問道。他已經十四歲,唇上都生了一層毛茸茸的汗毛。身上少年之氣甚為濃厚,相比之下,昭娖初見他的時候的那種稚氣已經蕩然無存了。

「被假父鞭笞了。」昭娖也懶得和項籍扯謊,直接說了自己為什麼這幾天都不出門的原因。

「假父?」項籍眉頭有些皺起,話語裡有些意外。

「怎麼?」昭娖見他那表情,出言問道。

眼下三從六德連個影子都沒有,楚國本身風氣就是從風氣開放到中原禮節的影響,漸漸有些貞節的影子。但是這個只是對於貴族來言。而且守貞也不過是自發的行為,更不會強制。昭娖的父親去世了,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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