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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來見他的是傅四夫人,也就是季蘭綺的好友,他新交下的賭友傅清暉的髮妻。
傅四夫人對他說:“我家四爺總共跟你賭了兩次,就輸掉了他半年的進項,悔得腸子都青了。方才讓我把這兩樣東西拿給你的時候,臉都擰巴了。”
他忍不住笑起來。
隨後傅四夫人又道:“回去幫我給季小姐帶句話,得空就去找我,最好是帶上她那個漂亮得不成樣子的姐姐。”
聽得鍾離嫵被一個女子這般委婉的誇讚,他又如何能不高興?
他噙著笑意尋到鍾離嫵,對上的卻是她繃緊的小臉兒、惱火的視線。
片刻的不解之後,他就明白過來——她應該是看到了方才那一幕,誤會了。
不。這是吃醋了吧?
他唇畔的笑意更濃。
鍾離嫵抿了抿唇,“這會兒怎麼看你都不順眼。”
簡讓低低地笑出聲來,將高大的身形安置在東牆下的躺椅上,“看出來了。”
“……”鍾離嫵雖然滿心火氣,到底是沒有質問甚至埋怨他的底氣。她走到他近前,儘量讓語氣平緩如常,“剛剛那個女子是誰啊?”
“傅四夫人。”簡讓壓根兒就沒打算讓她繼續誤會、上火,什麼話當下說清楚最好,是以,將原由言簡意賅地跟她說了。
“是這麼回事啊。”鍾離嫵的神色立刻鬆懈下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簡讓握住她的手。
鍾離嫵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
“自然不是,你本來就該看著我、管著我。”
“那……”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我這是不是吃醋了?”
簡讓再度笑出聲來,“嗯,還挺有自知之明。”
若是不在乎,哪裡會在意他與誰相見、對誰笑。她在乎,甚至不能好生控制自己的情緒,直接甩臉色給他看。因為這認知,她笑起來,俯身凝視著他,“昨日我還在想,對你到底夠不夠得上喜歡。現在,我清楚了。”
簡讓坐起身來的同時,展臂將她帶入懷中,“這話說的,我要篩選一番,才能拼出一句:我喜歡你。”
鍾離嫵很有些不自在,但知道掙不過他,也就不白費力氣,“那你呢?”
“我還不如你。你昨日一句‘見一見又何妨’,我聽著都十分刺耳。”簡讓手勢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可又有什麼法子,干涉的話,你少不得炸毛。”
這樣算是扯平了吧。鍾離嫵忽然發現,在這種瑣事上,自己孩子氣得很,他則特別有分寸。她凝視著他的眼睛,“以後,我見外人的時候,一定不會失了分寸。至於你呢,嫁人的女子就算了,不準對小姑娘笑。”
因著末一句,簡讓忍俊不禁。
鍾離嫵捏了捏他的下巴,“答不答應?”
他柔聲承諾:“答應。”
她知道自己有些不講理,但是,就是不希望別的小姑娘看到他的笑。或者說,她害怕有人跟自己搶他。因此,看他的眼神充盈著喜悅,又有點兒心虛。
這小模樣讓他喜歡得要命。
他柔聲喚她:“阿嫵。”
“嗯?”鍾離嫵有一瞬的驚訝,繼而釋然,“嗯。”他沒可能知道蘭綺一直這樣喚她,只是喜歡這個稱謂。
“儘快嫁給我,好不好?”
她遲疑著,“嫁給你,你還會這樣讓著我麼?”
“會。”
“……好。”真沒有嫁人打算的話,又何必與他走近到這種地步。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繼而雙唇下落至眉心、眼角、臉頰、唇角。
鍾離嫵屏住了呼吸,即便是發生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