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前一世形隻影單到最終,胞弟一向覺得這是最對不起她的一件事。
不論前世今生,都曾有不少的男子湊到跟前,說些情意綿綿的話。她不要說心旌搖曳,根本是一看人就厭煩,不是一口回絕,就是設法阻止人再接近自己。
簡讓自然與旁人不同,不然她也不會是那種應對的態度與說辭。
但是,她對他並沒到喜歡的地步。
如果是兩情相悅的前提,不論對方是怎樣的人,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嫁。
相反,若只是一方有意,便是如何都不會嫁——哪怕是她單相思,也不嫁。不是她自私,不肯為意中人付出、等待,而是人得有自知之明,以她今生這個言行做派,沒可能讓不喜她的人改變心跡生出情意,她更不可能為著一段兒女情長就低頭遷就誰。
人活一世,姻緣不是全部。
她這輩子的目的,只是隨心所欲地活著,眼下在著手的為家族復仇的事情,不過是要給身體原主和季萱一個交待,如此才能心安。
待得事情結束,她與季萱的緣分便可終止。
季萱麼,待她從來不怎麼樣,在她靈魂佔據這身體之後,終歸是沒把她餓死、氣死、虐待死,養育的恩情雖然早就被長久的矛盾沖淡,到底還是有。
所以,她有足夠的時間來確定對簡讓的心跡,不需心急。
翌日一早,麒麟過來回話:
“林三郎斃命後落入深淵,地帶偏僻,不知多久之後被人發現。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死因儘可以認為是失足摔下懸崖。”
鍾離嫵頷首,“那就好,我們能得一段時間的清閒。近日若是被人盯梢,看著辦就行——要是盯梢的人能力不濟,大可以呵斥一番。”
麒麟笑著稱是,呈上一封信,“秦良昨夜寫出來的一些人的底細,想著大小姐有必要看看。”隨即道辭。
林家三兄弟的死,麒麟算是打下手,出手的是秦良。
秦良在島上籍籍無名,平日並不引人注意,不要說島上沒人在意他的底細,便是季萱,也不知道他是鍾離嫵的人。
麒麟精通下毒、解毒,而秦良身手不亞於鍾離嫵,更因為先一步來到這裡,清楚島上有哪些毒蟲、毒蛇。
林大郎與林二郎斷氣的準確時間,是前日深夜,只是島上沒有仵作,便是有精通此道的,沒人提議,也就不會有人給兄弟兩個驗屍,便是驗屍,驗屍的人也不見得高明到可以推斷出大概的時間。
除非,景林或簡讓親力親為。但他們是來做閒雲野鶴的,絕不會太多的介入這種是非。
前日夜裡,秦良潛入林家,以銀針刺穴,讓兄弟二人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再讓他們服下入蜘蛛毒液的酒。
事情說來就是這麼簡單,但事前需要花費一些功夫,安排最合適的人選各司其職。之所以得手還算容易,是因為林家兄弟不夠警惕,沒能防患於未然。
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秦良頭上,更查不到她們一行人頭上。
這件事就算了了,但是,下一次絕不會這樣簡單。
鍾離嫵從信封裡取出信紙,凝神
家族的仇家,尤其是來到島上的,她心裡有數,但是面上一向與季萱裝糊塗,是因為太瞭解季萱的性情。
她若是顯得無所不知,季萱會覺得自己作為長輩的威信被挑釁,少不得時時處處把她當賊一樣防著。再者,就是戒心——季萱有時被她氣狠了,便會無中生有的給她找事做、找人開罪,以前真吃過幾次這種虧,事過之後氣得肝兒疼,卻沒法子扭轉事態。如今,她要杜絕重蹈覆轍。
很諷刺。季萱與她同心協力才符合常理,偏生彼此都沒那個打算。
雙福從內室走出來,跳上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