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狹長的山間道後,張良下令全體戒備。
道路兩旁都是高聳的樹林。道路鮮有人經過已經長了許多野草,大風颳來吹得窸窣作響。
「啪嗒」豆大的雨滴砸下來落在車頂上,聽得格外清楚。
不一會兒傾盆大雨瓢潑灑來,車內的昭娖還好。外頭的男人們一頭一臉被雨潑了個正著。一群人要找能躲雨的地方,一名武士提著衣裾要走進樹林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把刀。
「豎子!」武士手中長戟擋住朝著自己腹部而來的刀,大罵一聲。
「喝呀——!」頓時從兩旁的樹林裡跑出百來名衣著破爛的人手持刀矛等武器就朝中間道上的武士砍來。
張良一把拉過手中的馬韁,「行陣!」
在場的武士都是上過戰場經過血肉搏殺過的,張良的那聲重喝夾雜在滾滾雷聲中,出奇的清晰而有力。
武士們立即集結起來以方陣的形勢將馬車和張良陳平兩人給圍起來。最外層的武士手中長戟鋒利的戟尖一致對外。
上過戰場的武士進攻一體,渾然如同一人。這也是他們對上那些散亂的強盜們最大的優勢。
但是這些從樹林裡衝出來的卻不是普通的強盜,面對嚴陣的武士們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應對之策。
陳平伸手抹去淌在臉上的雨水,笑了「看來這等都是逃潰的散兵。」散兵遊勇不足為慮,但是看眼下這樣子,這幫人應該有一個頭領在指揮著他們。就像這些武士聽命於張良一樣。
外層的武士已經和強盜打上。天降大雨,武士們身上衣裳皆濕透了,織物吸飽了水貼在身上在不舒服之餘,還阻礙人的動作。反觀對方赤身裸體,頗有些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味道。
「勞煩中尉。」張良臉上沒有半點笑意,他手伸向腰間佩帶的長劍,手握在劍柄上一寸一寸將劍從劍鞘中拔出,劍身被完全拉出發出金屬振動的聲響。
「好劍。」陳平聽見長劍出鞘的沉吟聲由衷的讚嘆道。
只攻不守,眼下無地無防禦可以依靠。只攻不守也是不成的。陳平看著張良一夾馬腹,對著迎面而來的強盜彎腰劈下。
那一劍狠厲堅決,那人立刻就被斷了頭顱,爛泥般躺倒在地。
張良頻頻出手,全是衝著要害而去。鮮血濺出沾染上他的面龐和雨水混雜在一起沿著了臉頰從下頜處淌下。
從雙方動武的開始,昭娖在馬車中就聽得不對勁,稍稍將車廉開啟一看。果然是強盜來打劫了。
車中侍女瞧見不對勁幾乎嚇癱在那裡,絲毫動彈不了。昭娖習慣性的就把手朝腰間身去。手指觸控到的只是一片空氣。她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了。
潑盆雨水中,眾人交戰在一處。陳平拉好馬韁,指揮著剩下來的武士將馬車處圍住。那夥人見狀更加認定馬車裡有好東西,呼嘯著就要朝馬車那裡湧來。
「喝——!」一名強盜將手中的的長矛丟出紮在車轅上。鐵器刺入木頭的聲響十分刺耳,侍女嚇得差點尖叫被昭娖一眼看的立刻憋了下去。
陳平見狀眉頭隆起,見賊人有向馬車聚攏的趨勢,令武士嚴守四面。自己驅馬而上,拔劍而出。
外頭混戰幾許,混戰中不知是個哪個混蛋的劍脫了手飛出去一下子砸在馬臀上。馬吃痛嘶鳴一聲,撒開蹄子拼命朝前奔。這下不管是圍著的還是攻來的呼啦一聲吵嚷著逃開。有那麼兩個動作不夠快的被馬車衝撞在地馬蹄和車輪從他們背上踩碾而過。
昭娖俯下身子蜷縮成一團護住肚子。侍女嚇得面如土灰已經幫不上她什麼了。
此時張良丟出一顆人頭,急急朝著發狂了的馬車而且。跟在他身後的武士大聲喊道「爾等首領已死還不束手就擒!」
強盜們一聽首領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