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聲悶響。項籍回過頭來一看竟然是昭娖從馬上滾落了下來。她一下馬她身後的申深立刻下馬將地上的昭娖扶起來。
「稟告上將軍,大夫今日身體十分不適。可否準許大夫回帳休息。」申深跪在地上叉手道。聲音裡都帶著了懇求。
「身體不適?」項籍帶了幾分疑惑去看昭娖。此時昭娖沒有半點力氣了,就是抬眼都顯得沒多少氣力。
項籍心底裡突然生出幾分失望。他揮手,「去吧。」
申深得令,立刻將昭娖扶起來就朝外面走去。昭娖靠在他身上,根本就是被他半抱著走出去。
走進她自己的營帳,她一張口「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口鮮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下一章我已經寫了快兩千了。最近還真是打了興奮劑啊。原本打算把北齊那文趕緊開個頭的,結果一心撲在這個文上了。要不得啊……
☆、鉅鹿之戰(三)
申深趕緊把昭娖扶上塌,昭娖臉上的血汙已成了黑色,甚至濺在臉上的血液都已經發黑。只是她嘴角鮮紅的血跡都沒有被拭去。
因為傷在背處她趴在榻上,眉頭緊鎖不發一言。雖然她不喊疼申深也知道眼下這情況不能夠再拖了。可是要是請軍醫來治療,昭娖為女子之事鐵定是瞞不住的。
一咬牙,申深跪下來衝著榻上的昭娖磕頭。然後起身就往外頭沖,急急的就朝陳缺營帳的方向走去。
「我乃昭大夫之親衛,今日有事求見左司馬。」
門口的衛士見他血汙滿臉也不知整理就來求見,心裡存了一分鄙夷。
「左司馬不在帳中。」衛士連多看一眼申深都懶得。
「……」申深彎身行禮後,轉身離去。眼下王離慘白,五國聯軍將王離軍圍得和鐵桶一樣。陳缺身為左司馬,自然是在奉了將命正在圍攻秦軍。當然也沒可能去在自家的帳子裡偷閒了。
現在也只能拉個軍醫先給昭娖治療,大不了之後殺人滅口。再之後的事情實在是不顧及了。心裡打定主意轉身離去。
傷兵營裡滿眼都是鮮血滿面的傷兵,耳朵裡也滿是受傷疼痛或者是將死的呻_吟聲。申深環視一圈發現竟然那些醫官都不在。走過去抓住一個小學童模樣的少年沉聲發問「你先生呢?」
他眼裡已經滿是不耐煩,戰場上的廝殺給他整個人身上蒙上一層血腥的殺戮氣味。
小少年衣領被他提著,腳尖都離了地。都能聞見他身上新鮮的血腥味。
「我先生、先生被召去了。說是有貴人染疾。」
「你會治傷麼?」聽見醫官不在,申深發問道。
「我、我只是在先生治傷的時候打過下手。」少年聲顫顫,「還未自行治傷過。」癟著嘴,要是申深再說下一句他就要被嚇得哭了。
不過此時申深也管不了那麼多,「你且隨我來。」說罷拎著少年的領子就拖出來。軍營裡少個把普通的少年算不上什麼大事也毫不起眼。
少年被他拖出帳外,猶自掙扎「不行,軍士!還有許多士卒還未包紮呢!」
申深才不管他。徑直就要將少年拖出去。
兩人正鬧著,一句略帶戲謔的話語從兩人身後響起,「這是怎了?」兩個回頭一看竟然是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白皙貌美軍士站在兩人身後,一雙眸子笑意盈盈看著他們。
「陳氏君子?」申深對那張秀美的臉蛋早已經見過好十幾回,不可能認不出。此事的陳平一身盔甲,左手處赤色的露出的深衣衣袖手腕處還露出稍許的白色。似是剛剛從前面戰場上退下來似的。
陳平微笑點頭「申軍士這是何故?」說著眼神望向他抓住少年衣領的手。少年趁著他手勁一鬆,趕緊掙開來,身子一轉鑽進帳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