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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慌亂之後,兩個孩子悠悠的醒轉過來。鄭氏守在旁邊要不是多年來的涵養撐著,現在恐怕也哭紅了雙眼。

昭座臉上的傷口看來十分猙獰,他看了看兩個剛剛醒過來的孩子。

「無事?」

「孩兒安好……」昭成的臉色蒼白著,雖然他想表示自己真的安好。但是還是有氣無力。

昭娖直接又閉了雙眼直接睡過去了。這一睡就當真出了事。當晚夜裡兩個孩子便是起了高燒,渾身滾燙。

若是換了以前,鄭氏定會命醫者巫人盡力醫治祝告。奈何現在他們早已經成了庶民除了自己親自去求那些鬼神別無他法。

楚人好鬼神,行淫祀。

大小事情不論身份貴賤,都好問過鬼神。荊楚之俗,疾病不事醫藥,惟灼龜打瓦,或以雞子占卜,求祟所在,使俚巫治之。

現在巫醫無處去尋,鄭氏只能咬牙按照楚地的風俗頂著寒風徒步至河邊,一稻草綁成人偶模樣放逐在河水中,以求河神將作祟的鬼神帶走。

當她走回家,還沒到篳門前時,留守在家照看兩個生病的孩子的魚卻衝出來。魚滿臉慌張,不等鄭氏開口訓斥,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女君——」魚的聲音在這寒冷得冬季竟然顯得有幾分淒利,「主昏厥矣!」

此言一出,鄭氏瞪大了雙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魚,「賤婢——竟敢妄言!」高尖的女聲卷在寒風中無盡的淒涼。

魚跪在那裡衝著鄭氏一個勁的叩首,眼淚滿臉,「奴女實在不敢欺瞞女君啊!」

鄭氏聽到這裡,逕自繞過還在跪著的魚向屋內衝去。

夫妻倆的房間內,陳缺正在照顧昭座。他聽得身後聲響,邊轉過身來。見得是鄭氏便讓開了身。

陳缺的居所是裡昭座家最近的,所以魚一開始也是向他求救。

「夫君,夫君?」鄭氏撲到昭座面前,看這兒躺著的沒有半點動靜的丈夫,鄭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明明她離開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啊。

陳缺在一旁看著,安慰的話語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出口。昭座的身體其實也在南方被瘴氣給侵蝕了,再加上一路上顛沛流離,更是雪上加霜。前段時間遭秦人侮辱之事心中鬱結。況且此時的吳越也不是什麼很養人的地方。南方有的瘴氣這裡也有,多雨地濕。和楚地很是相似。楚地丈夫就有不少喪命在這個上。內外夾攻,病倒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了。

這下子男主人和兩個孩子全部病了,只留下鄭氏。鄭氏此時只覺得天崩地裂,若是丈夫和孩子沒有了,她一個人何苦還要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夫君!夫君!」她喊了好幾聲。

「女君,」陳缺站在一旁覺得鄭氏就算把床板給拍裂了也於事無補,「眼下大事乃是主和兩位少主的安危。」

此話將不知所措的鄭氏點醒,的確,四口之家病的只剩下她一個。若是她還慌慌張張恐怕就真的沒有主事的人了。

「子缺所言甚在理。」只是一瞬間,鄭氏就恢復了往日在郢的那般從容不迫的模樣,她袖手向陳缺一拜。

大人和小孩都病了,鄭氏這回不管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親自照顧人,親手繳了一方麻帕蓋在昭座頭上。從郢逃出來並不是沒有帶著財物的,但是眼下流民四處,就算有財物也無處請來巫醫。

鄭氏幾天幾夜衣不解帶守在昭座身邊,那些私兵們都來看過。這些從戰場上血戰出來的男兒們在面對疾病時卻是束手無策。只能商量著去打聽哪裡有巫醫。

昭成和昭娖兩人渾身滾燙,但是從口裡發出的□中卻模模糊糊聽見「冷」之類的字眼。魚沒奈何,只得將兩個孩子抱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們。

昭成全身冷顫,牙齒上下打架出聲。昭娖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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