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壞事。這句話是那個和他住一塊的人說的,「至少有考入真央的可能,進了靜靈庭就不愁吃喝穿衣了。」
死神,在流魂街是一個摻雜著各種意思的名詞。而流魂街的居民想要成為死神,只有透過考入真央這麼一條路。
那個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沒過幾天就被虛給吞噬了,他收到訊息拼命趕到住所,看到的只是一堆破爛木板和破碎的衣角,還有……來善後的死神們。
無力感重重的襲上心頭。
死神腰間的刀刺痛了他的眼,以前他沒有力量,現在還是因為他沒有力量而不能做任何事。
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他站在廢墟前,靜靜不發一言。低著頭。
待到真央招收新生的時候,他也去了。靈力測驗表明他合格,負責錄取的考官給他一張表格讓他填了之後交上去,然後就告訴他在哪一天拿學校報名。
開學的那天是櫻花盛開的日子,真央門口擠了很多貴族家的檳榔車,一輛接著一輛,車上色彩不一的流蘇和香囊袋,把學生清晰劃分為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手裡帶著剛剛領到的衣物和宿舍號,正要往校門裡走。
一輛裝潢華貴的檳榔車於他擦身而過,近到差點撞到了他。車邊跟隨的隨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別提道歉之類。他憤懣不滿,剛想上前去拉住這些目中無人的隨從,難道他們都沒長眼麼!
他剛想衝上去,就被另外一個男孩立刻拉住。
「你要幹什麼!」男孩拉住他,言語裡含著責備。竟然是像指責他做錯了事一般。
「他們差點撞到人!」他手一指,方向赫然就是那輛差點撞到他的車,車上六菱角香袋上的精緻繡紋繁麗複雜。
「那是四楓院家的車!」似乎埋怨於帶土的不開竅,男孩解釋道。
帶土再次去看那輛車,車廂上赫然是星月交輝的圖案,那是四楓院家的家徽。
「四楓院家?」
他的遲鈍讓對方恨不得敲他。
「四大貴族之一的四楓院家!」
這樣家族的子弟不是他們這種出身流魂街的學生能招惹的。
說話的當口,那輛車停了下來。隨從們放下錦盒,先是一個侍女從車內走下來,然後一隻手捲起鳳尾竹製的御簾。簾裡露出侍女繁複的衣袖來。隨後就是一個少女扶著侍女的手從車內走出。
那是一個美人。濃黑茂密的長髮披在肩頭,後面用一段紙繩紮了。紙繩的兩端皆是染上了櫻色,身上是兩層無色底小袖外穿紫藤花紋打褂。腰間的腰帶上還別著一把摺扇。
少女看上去似乎才十五出頭,微微低了頭,兩旁的侍女就趕緊幫她把拖在車廂內的後擺摺疊好提起來。
少女並不急著去接侍女遞過來的衣角,而是慢慢環視四周。少女的視線視乎定格在某一個地方,而後兩個侍女也面帶譏諷的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她唇角彎了彎,扶著侍女的手踩著錦盒下了車。
整個過程,他和另外一個男孩親眼目睹。心裡莫名的冒出一股很淡很淡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
「那真的是來上課的嗎?」那簡直就是生前聽說過的那種大名府內的嬌小姐,這種也能來上真央?學習打打殺殺?
但是最後的結果卻狠狠的嘲諷了他的質疑。
一班,是集靈力強的學生為一體。在那裡他也看到了那天的那個嬌小姐。平常也很安靜的樣子,除了和班上其他同樣是貴族出身的女學生偶爾說幾句話以外,更多的時間是看見她坐在視窗,不知道向外面看什麼。
這就這樣看上去纖細柔弱的人,卻是他們這一屆裡的前三名。尤其在白打方面,遠遠超出其他學生。
四楓院家的子弟。彷彿天生在白打方面高出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