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家裡這麼久的侍奉,要用你的時候,難道就知道躲躲閃閃?」
元彩月蜷縮在那裡不說話。
「此事我已經和你阿爺定下來了,今日放定過後,你就是高家未過門的新婦。老老實實的,不要再鬧。更別想著找你那長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臉!」
說罷,令侍女將人結結實實看管住,拉著元洵出門。
元洵只有那麼一個妹妹,見著妹妹哭了那麼久,到底心有不忍。
「阿孃,這高要並不是良人。能幫到我們的,也不僅僅只有一個高家,何必……」
「高家是太后的母家,皇后親孃家都不管用,但要是高照發話,事情就成了。」徐妃不耐煩的打斷了元洵的話。
「婦人之仁,怎麼能成大事。你看元泓都比你會來事!」
徐妃冷笑,「你那個長兄,這麼幾年來,是越來越威風了。你阿爺的這幾個兒子,沒有一個能和他爭鋒的。你阿爺現在除了他之外,誰都不入眼。」
「他生母當年折在我的手裡,你身上沒有世子之位。你阿爺或者的時候,他還會講究面上功夫,等你阿爺不在,我們母子就是砧上魚肉了。」
元洵不說話,徐妃看過去,「高要年歲已經大了,想要胡來也沒有那個力氣,但他權力不小,阿孃等不了了。」
「你難道還想在元泓的手裡討生活,一輩子被他壓得不能翻身?」
元洵怒目圓睜,「自然不是!」
「那就行了,」徐妃走進幾步,壓低聲音,「阿孃都已經準備好了,六娘這一步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的差錯。你疼愛妹妹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婦人之仁壞了大事。」
「阿孃是如何打算的?」元洵想到穆家上次家主親自過來,想要勸說平原王立世子,都被平原王搪塞了過去,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能讓阿爺點頭。
徐妃沒答,只是笑了一笑。
玲瓏還真的給元泓寫了信,不過沒勸他勸說平原王把元彩月這門親事退了,而是當做一件家常說了說。
現在元泓急行軍往冀州去,這一路走得急,家書有可能要輾轉幾個月才能到他手上,一來一往,說不定一年都過去了。
玲瓏另外令人準備了些東西,都是一些看起來值錢的金銀玉器,算作給元彩月的添妝。
高家對這樁婚事很看重,雖然是老夫少妻,但新婦身份尊貴,該走的程式,半點都沒少。
玲瓏作為女家的姑嫂,也去持著棍棒守在門口,防著新郎太早進來。
不過真等人從門口那裡進來,玲瓏瞧著那張臉,還是下不了手,總覺得她這一棍子下去,這位可能說不定躲不開,就死在當場了。
玲瓏不敢擔這個責任,躲到一邊,其他的姑嫂和她想得也差不多,隨意追打一陣,就把人放過去了。
玲瓏冷眼見著和平原王差不多一個年紀的新郎官往後去了,直接丟了手裡的棍子,往一邊去了。
蘭陵也過來了,今日來的人不多,高家得罪宗室得罪的太狠,就算有皇帝的面子在,還是有些親王宗室不想來湊這個熱鬧。
蘭陵拉住她,玲瓏有些意外,「長公主怎麼在這,不應當是去高家麼?」
蘭陵笑了笑,「去高家幹甚麼。」她和高家那個人也不是很熟,彼此來往,全了面子情,就差不多了。要不是因為當初於皇后得罪了她,她還真的不一定要和高家聯手。
「高家人太多,去了也不出彩,這裡人少,才能出頭不是。」蘭陵搖了搖手裡的團扇,她握住玲瓏的手,這時候,府邸裡四處可見官眷。
「你的那個阿家啊,真是急躁。」蘭陵握住玲瓏的手,緩緩去前堂。待會新婦被接出來,就要去拜別父母。
玲瓏笑而不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