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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若瘋起來不顧一切,又當如何?
早知如此,就該把當初跟來這裡的人留下來。
那些人是家族的死士,身手一流,且有人擅長機關、佈陣。
可惜,他們知道他做過怎樣令人不齒的事。可惜了……
來到島上
40
丑時,正是夜靜更深的時候。
長街上,只有賭坊依舊燈火通明,裡面的喧譁,唯有開關門的期間才能傳到外面。
餘老闆與賭客寒暄之際,才知道餘洪飛已經將決意要跟他分家的事情講給了很多人聽。
他心裡氣得不輕,可是從另一方面講,倒是也有好處——從此刻起就可以開始做戲。是以,他沒掩飾心頭的惱怒、奇差的臉色,引得不少人真心或假意地寬慰著。
平日,餘老闆總是將近寅時才回家,今日他破了例,剛過丑時,便在數十名護衛的簇擁下離開賭坊,回往家中。
寅時初刻,餘夫人已然沉睡。
在床榻板上值夜的丫鬟亦然。
朝北的窗戶被人從外面開啟,片刻之後,一道輕盈矯健的玄色身影自視窗躍入。隨後,黑影轉到鏡臺前,取出一封信件,放在妝臺上,用首飾匣子壓住。末了,原路退出去。
趙顯一路護送餘老闆回到書房,看著人進到密室之後,轉回自己房裡。
推開房門,回身帶上的時候,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然而腦筋的所思所想並不能及時影響並控制身體。
腳步向前走了三步,他身形忽然懸空,被白綾吊住。
他想呼喊,可惜,已經不能發出聲音。
橫樑上,有纖細的女子身影落下。白綾那一端,正是繞在了橫樑上。
女子熄滅了燈燭,避免人看到趙顯看起來是懸樑自盡的情形,隨即取出火摺子,藉著微弱的光,尋找有沒有可用的書籍、信件。
趙顯拼命掙扎著。不是甘心上吊的人,雙臂、雙手就不是擺設,何況他還是習武之人。
他的手竭盡全力揚起來,去夠白綾。
女子瞥他一眼,一臂發力輕揮。
兩把飛刀刺入趙顯的肩胛骨。
他很快陷入絕望,目呲欲裂,只等死亡來臨。
即將昏厥過去過去——或者是差一點就斷氣的時候?趙顯無法區分清楚,只知道是在這樣的時刻,那女子又揮出一柄飛刀,斬斷了白綾。
他的身形重重地跌落在地。
趁他身形癱軟無力的時候,女子到了近前,在他腿上綁上了一些東西,繼而笑吟吟地問道:“大周江南慕容家的火藥,聽說過吧?”
趙顯劇烈的喘著氣,一時不能反應過來,只是茫然地瞧著他。
“餘老闆的密室裡不是存了很多麼?”女子取出一個火摺子,又將綁在他腿上的火藥引線扯出一段,對他揚了揚下巴,“給你用的不多,試試效果如何?”
“……不,不!”趙顯太瞭解這種火藥的可怖之處,自然竭力搖頭。只要他將引線點燃,那麼,他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腿與身軀脫離。
“害怕?”女子牽出殘酷的淺笑,“那就想想,要不要照我說的做。”
“我……只求死得痛快一些。”趙顯已經認出女子是鍾離嫵,知道今日是自己和餘老闆的末日。掉的半死又摔下來之類的折磨,他不想再經歷。
“好說,只要你聽話。”
餘老闆的密室建的像模像樣,分成主間、次間,面積要比上面的院落還要寬敞。機關比不得簡讓在歸雲客棧裡面的密室,但勝在佈置得富麗堂皇,只留出了一間用作書房。
此刻,簡讓在室內緩慢踱步,等著鍾離嫵過來。她得到的訊息是,這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