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朗回到府中,先去給寧氏請安,隨後回了正房。
轉到東次間,看到香芷旋正扶著寒哥兒走路,不由滿目驚喜,“寒哥兒會走路了?”
“是啊。”香芷旋給他一個得意的笑臉,“他早就應該會走路了,只是母親不準。今日我們寒哥兒想開了。”
襲朗忍俊不禁。
“爹爹,爹爹!”寒哥兒見父親回來了,踉蹌著走向他,“嗯,抱抱……爹爹抱。”
“慢點兒。”襲朗俯身伸出手臂,“好好兒地走過來。”
寒哥兒怎麼會聽,咯咯地笑著,撲到了父親懷裡。
襲朗將兒子抱起來,對香芷旋道:“慢慢來,把他累到了,明日又不肯學了。”
“嗯!我曉得。”
這晚,寒哥兒賴在寢室的大床上,不肯回自己的房間,扯著自己的小襖跟香芷旋撒嬌:“孃親,覺覺,睡覺覺。”
“好,今晚就睡在這兒了。”香芷旋拍開他扯著小襖的小手,“等金媽媽把你的鋪蓋搬過來再脫衣服。好嗎?”
“好——”寒哥兒笑得微眯了大眼睛。
去洗漱的襲朗回來後,就見兒子已經在床中間躺下了,正咿咿呀呀地跟香芷旋說話。母子兩個各說各的,熱熱鬧鬧。
他笑著歇下,摸了摸兒子細如凝脂的小臉兒,“我同意了麼你就睡這兒?”
寒哥兒撩開自己的小被子,鑽到了父親那邊去,咯咯地笑著,爬到了他胸膛上。
襲朗啼笑皆非,“你要這麼睡一宿,明早我可就岔氣了。”
寒哥兒才不理他,雙臂抱住了他頸部,一味撒嬌。
香芷旋笑不可支。
元寶早就在西梢間睡了一覺,醒來聽到小主人在這邊嬉笑,顛顛兒地跑了過來。
紫蘇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外,“夫人……”
香芷旋就笑道:“今日就讓元寶睡在這兒吧。”
紫蘇鬆了口氣,“那奴婢在外間和金媽媽一起值夜。”說完去拿了一方軟墊,給元寶放在室內一角。
元寶對那缸金魚的新鮮勁兒過去了,並且安哥兒央著錢友梅添了一缸魚,小黃和眯眯不再過來,它就一如往常地陪著寒哥兒玩兒,晚間也睡在寒哥兒房裡大炕的踏板上。此刻見到軟墊,老老實實地趴上去打瞌睡。
寒哥兒嬉鬧了一陣子,有了睡意,卻還是賴在父親身上。
許是覺得分外暖和的緣故吧。
襲朗一面輕柔地拍打著寒哥兒,一面與香芷旋說話:“前兩年讓趙賀找了幾個自幼習武的丫鬟,一直在別院調教著,趙賀說還算伶俐。明日就帶兩個來府裡,先熟悉一下規矩,等到薔薇、鈴蘭離府時,能補上她們的缺。”
“好啊。”香芷旋輕聲回道,“這幾日我正為這件事發愁呢。”說完伸手去捏了他鼻樑一下,“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襲朗只是笑了笑。等寒哥兒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兒子安置回中間的位置,又輕輕地拍打一陣子,見兒子睡熟了,這才停了手,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