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頭套都沒來得及摘。
實物頭套很大,離牆五十厘米就能用嘴巴對著牆壁做啄木鳥。
所以敲門就是啄木鳥的事。
早上七點鐘,年近六十的謝教授開啟門看到門口杵著的鱷魚頭連眉頭都沒抬一下。
“來啦。”他淡定的招呼了一聲。
又對阿蠻點了點頭:“你好。”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保養的很好,眉眼嚴肅,從表情看,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
又是一個有教養很權威的長輩。
阿蠻有種昨天見了簡南媽媽今天又得見簡南爸爸的錯覺,昨天剛和吳醫生見面時候的緊張感又一次隱隱約約的冒出頭。
“都看了新聞了?”謝教授的聲音和電話裡差不多,和他的長相也很配,很嚴肅的那一種。
簡南沒說話,很自覺的坐到了謝教授對面,坐下之前還順便給阿蠻倒了一杯水。
普魯斯鱷摘下了鱷魚頭套,半躺到沙發上,一顆被鱷魚頭壓的一頭汗的腦袋死魚一樣的掙扎著擱在沙發扶手上。
謝教授很嚴肅,但是這兩人顯然已經習慣了。
觀察力還不錯的阿蠻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
“這疫苗阿南也知道,布氏桿菌病的疫苗,研究所做了好幾年了。”謝教授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這個人,挺好的。
喜歡直接的阿蠻也很直接的下了結論。
“其實不僅僅只是這批疫苗出現了問題,阿南走了以後實驗室出過好幾次事,樣本汙染,上游供貨商更換。說實在的,這次出事我並不意外。”謝教授想要點菸,看了一眼阿蠻,又放下了。
“所以您上次在電話裡說,您快保不住我了。”簡南終於說話了。
“您老了很多。”只是大半年沒見,他印象裡一直精神很好的謝教授這次臉上已經有了疲態,人也瘦了很多。
謝教授哼了一聲:“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就只記住這個了?”
“您只打過一次電話。”簡南嘀咕。
謝教授瞪著眼睛又哼了一聲。
“是你沒接好吧。”普魯斯鱷打了個哈欠,吐槽,“你卯起來做專案經理的時候,都把謝教授的電話拉黑了好吧。”
幼稚。
阿蠻也跟著悄悄打了個哈欠。
警報解除。
簡南會努力拉在他身邊生活的人,應該都挺好的。
只是簡南這個人記仇。
謝教授把他趕到了墨西哥,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都被簡南記恨上了,如果不是這個新聞,她估計簡南一時半會也不會主動找謝教授。
“你走了以後小劉和老陳也走了,現在實驗室裡的人有一半你都不認識,所以這事,你就別摻和了。”謝教授起身,後面那句話問的是普魯斯鱷,“你媽媽上次送了臘腸過來,你不在就先放在我這裡了,你一會走了記得拿回去。”
他看起來似乎已經打算結束這個話題,雲淡風輕的,彷彿早間新聞變成需要被調查的謝某,彷彿幾十年的工作被停了職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進廚房的背影看起來已經有了些老態,只是眼角的紋路變深了很多。
“我們其實可以幫您的。”簡南沒有站起來跟進廚房,他的手又開始無意識的摩挲桌角,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才會這樣。
阿蠻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了。
“塞恩的公司主營方向就是各個領域的專家顧問,調查疫苗問題需要這樣的角色。”簡南繼續摩挲著桌角。
對於一個教育他長大的一直一來都很強大的長輩,他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最近……做的還不錯,履歷也比以前好看很多。”他猶猶豫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