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跑。”一直很陰沉的簡南似乎是被弄痛了,皺起了眉。
“我知道,我只是不爽。”阿蠻陰森森的歪歪嘴。
“你們來的挺快的!”莎瑪是個急性子,往前走了兩步拽著阿蠻就往前走,“簡北的呼吸道粘膜有些損傷,肺部問題不大,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晚上。”
“戈麥斯呢?”阿蠻沒在急診室裡發現戈麥斯的人。
“還在手術。”莎瑪比了比自己的手臂,“火災之後他跑實驗室裡把幾個培養皿搶救出來,然後這裡燒傷了。”
“不算太嚴重。”莎瑪補充,“只是年紀大了,醫生說清創的時間可能會有點久。”
“消防隊的人檢查了著火點確定是有人縱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戈麥斯很久沒有交保護費了。”莎瑪說的又快又急。
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邊,然後舉起手指了個方向:“簡北在b區3床。”
“獸醫院受傷的人挺多的,我得在這邊等著其他家屬,你們先進去。”
一陣風一樣的莎瑪來了又走,剩下兩個氣氛十分微妙的人,站在原地又沉默了半分鐘。
“進去吧。”又是簡南率先有動作,仍然陰沉。
阿蠻從來沒有覺得簡南的個子高到壓迫人的地步,這一次,卻莫名的覺得她仰著脖子看他很難受,脖子難受,心裡面也莫名其妙的難受。
這個人的背影也不是簡南。
不是那個因為不喜歡看她的背影,所以很少會給她留下背影的簡南。
揍一拳會不會變回去。
阿蠻突然蠢蠢欲動。
她的拳頭其實挺有鎮定劑效果的。
可是……
她仰頭看著簡南的後腦勺。
普魯斯鱷說簡南因為心理干預忘記了造成他變成這樣的那場大火,那到底是一場什麼樣的大火,讓簡南得變成現在這樣,才能正常活著?
***
急診室的b區基本都是輕症患者,相對安靜,穿梭的醫生護士也不多,找到莎瑪說的三床很容易,只是床外面隔檔的簾子遮著,看不到床上的人是不是簡北。
阿蠻還想規規矩矩的找護士問一聲病人方不方便探視,簡南卻已經長手一伸,直接拽開了隔檔的簾子。
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簡北一臉驚慌的看著他們。
他看起來很狼狽,臉上都是菸灰,掛著點滴,灰頭土臉,等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他飛快的藏起了自己的手機。
簡南這回真的鬆開了阿蠻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搶走了簡北的手機。
“你幹什麼?”吸入過量煙霧,簡北的聲音嘶啞的像是百歲老翁,吼完之後就開始咳嗽。
“你呼吸道粘膜有損傷,現在大喊大叫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簡南把手機放在簡北面前,用他的臉直接解鎖,“就跟變聲期的時候喊壞嗓子一樣,會很難聽。”
簡北張著嘴,吼聲消失了。
簡南似乎滿意了,抿著嘴開始檢查簡北的手機。
平時這種時候,簡南都會選擇坐下或者靠在什麼地方,方便阿蠻跟他一起看。
但是這次,簡南沒有,他直挺挺的站著,手指迅速滑動,並沒有打算分享。
阿蠻覺得,她討厭這樣的簡南。
當初如果找她做保鏢的是這樣的簡南,她可能會要求兩倍價格。
“鱷魚皮是你寄的吧。”簡南迅速的翻過了簡北所有的聊天記錄,把手機重新丟到了床上。
簡北狼狽的撿起手機,抿著嘴不說話。
“你太貪心了,想一次性弄死我,所以找人用了最名貴的鱷魚皮。”簡南嘲諷的笑笑,“結果那個人對我產生了興趣,私下查了我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