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直拖到了凌晨。
她現在困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過在洗完臉做好護膚從盥洗室出來時,湯蔓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思突然掀起窗簾看了一眼窗外的樓下。
她此處樓層不算太高,能清楚地看見街道上的車輛和昏黃的路燈。
謝立的車依舊停靠在原地,好像一直沒有動過,她看見車門旁靠著一個男人,垂頭站在原地。
湯蔓看了好一會兒,對方一直沒有抬起過頭。
這深更半夜地,路上還是有些冷的,湯蔓最終還是走到了床前,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機站在窗前給謝立發了一條訊息。
[早點回去休息,你明天還要上班。]
她訊息剛發出去,下方的人就太抬起了頭,向這邊看了一眼,不過謝立並沒有看見人,只能看見窗邊隱隱約約透出的一絲光亮。
湯蔓在發完訊息就沒有再關注下方的人了,直接把窗簾重新拉了起來,接通了司嘉禾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一接通電話司嘉禾就出了聲,“蔓蔓,你到家了?”
“嗯,到了。”
湯蔓脫下拖鞋,把手機開了揚聲器放在床上,然後給腳踝還有一些容易乾燥的地方抹了身體乳準備等待幹了之後再睡。
兩個人說了幾句,眼見著司嘉禾有了煲電話粥的趨勢,湯蔓趕緊截斷了話題,說自己有些累了,準備早點睡覺,讓司嘉禾也早點睡。
一般湯蔓這樣說,司嘉禾就不會再堅持下去,今天也不外如此,司嘉禾說了一聲晚安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湯蔓把手機放在了櫃檯上,然後就充上電後熄了燈。
屋子裡很快就黑了下來。
而樓下的謝立看了手機螢幕上湯蔓發過來的那條訊息後,抬頭就瞥見已經熄滅的燈火,下意識地扯了一下嘴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尋苦吃,他把手機收了起來。
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今天就沒沉住氣呢。
也許很大程度上受了司嘉禾和杜和年兩個人同時刺激的緣故,其實杜和年今天整出這麼一個昏招,未必沒有已經窮盡了招數的關係,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嘗試,可依舊沒有用處。
謝立之前其實已經預料到杜和年不會善罷甘休,但他也沒有想到杜和年竟然藏了這麼一個大殺招。
知道司嘉禾這個人得了抑鬱症,並且還捅了出來。
對方如此做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知道湯蔓這個人的性格。
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俗人,姐妹也會成仇,兄弟也會背刺,夫妻大難臨頭也會各自飛,更別提男女朋友,這種還沒有法律認證的關係,特別是對於湯蔓來說,她的感情在她的人生中佔據的地位太小了。
這種情況下,比起承擔責任,她會率退縮。
湯蔓這個女人雖然長了一副好面容,可是與大多數平常人的性格也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起初謝立覺得湯蔓在知道司嘉禾得了抑鬱症後也會放棄對方。
就算最開始不放棄,到了後面,她也不一定會忍耐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會負別人的重前行,湯蔓尤其不會,因為這個女人是沒有心的。
可是令他們都驚訝地是,湯蔓在知道司嘉禾的病情後並沒有任何的退縮,給出了他們意料之外的反應,這讓他有了一種感覺,司嘉禾這個人果然在對方心中是不一樣的。
對於浪子來說,任何一份不一樣都可能會讓他們回頭。
謝立意識到了這點,也許這也是他突然失控忍不住質問湯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