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響，打斷了方六的聲音。
他看到坐在卡座桌子上的墨淵手裡多了一杯酒，而他剛把酒放在了手邊的桌面上。
這是警告。
方六也是個人精，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說：“呸！我怎麼配跟那位小姐交朋友？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瘋了我！”
這話說完，他看到墨淵抬眼看他，薄唇一張，說：“你倒還挺懂事。”
“是是是，在墨少您面前，我怎麼敢不懂事？我要是知道那是您女朋友，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多看一眼啊！”
方六的鬼話張嘴就來，墨淵重新拿起那杯酒，把右手兩指間夾著的菸頭扔了進去，站起身把酒杯遞到他面前說：“說了這麼久，渴不渴？”
墨淵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甚至讓方六有一瞬間覺得墨淵是真的關心他渴不渴，但他看到了酒杯裡晃動的菸頭，頓時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墨少……”
“嗯？不給我面子？你不是很懂事嗎？”
墨淵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雙星眸卻彷彿能凍死人。
方六感覺自己後背出了一層的汗。
但很快，方六一咬牙，說：“我喝！”
他伸手去接墨淵手裡的酒，但他還沒來得及握住，墨淵就率先鬆開了手。
酒杯連帶著裡面的酒水往地下上，“啪”一聲玻璃碎了一地，酒水濺到了墨淵鋥亮的皮鞋上。
方六剛才的視線跟著酒杯，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去看墨淵，這時候墨淵臉上的笑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嗜血的冰冷。
他心裡“咯噔”一聲察覺到情況不對，連忙說：“墨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墨淵伸手，用力捏住方六的肥臉說：“因為我是故意的。欺負我女人？嗯？”
方六眼淚和汗水一下往下滴，哭著說：“對不起，墨少！對不起我錯了！我給你磕頭，我該死！”
他伸手就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
墨淵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也沒鬆動，語調平靜地說：“你說你還有個弟弟，那就不用怕以後家裡香火沒人繼承了。”
聽到這話，方六的動作一瞬間停了下來。
原來墨淵剛才問自己兄弟，竟然是這個意思！
他要廢了他！
方六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褲襠，驚恐地搖頭：“墨、墨少……”
墨淵不耐煩地抬了下手，立刻有保鏢走上前。
他淡淡道：“帶遠點做，這兒還有女孩，給他留個面子。”
人都廢了，還留什麼面子？
方六哇哇大喊，甚至抬腳就要跑，但他根本沒這個機會，直接被兩個保鏢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