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腳步慌亂地往莊家跑,跑到半路了,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沒坐馬車?
捏著手心裡薄薄的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只是讓人捎信,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二爺,您怎麼回來了?”門房的人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二老爺。
也就是他這個老人,要是別的門房守門,恐怕都會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自從大小姐嫁入京都,二老爺就和老爺鬧起了脾氣,甚至這麼多年,再也沒有邁進主宅一步。
“喊你們老爺,過來!”二老爺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差點讓門房腿軟,人都差點跪了。
“二老爺,您就進去吧,老爺和老夫人,這些年來,總是念叨著您。”
門房是個老人了,知道自家主子都是什麼脾氣,這才好言相勸幾句。
二老爺醉心於賺錢,這麼多年來,莊家的客棧,開了很多,可是二老爺一輩子未娶,當大小姐是自己的親閨女。
當年莊妙遇上了南下的康廉,兩個人初識便生了情愫,莊妙遇上了劫匪,是康廉捨身相救,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卻堅定地站在她的面前,讓莊妙的少女心,直接掛到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發乎情,止乎禮,卻也認準了彼此。
“待我回京,定會三媒六聘,迎你過門。”康廉在離開的那天,許下了承諾。
莊妙笑了笑,“我只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我嫁娶,兩不相干。”
她生於莊家,長於莊家,看多了世間薄情寡義之人,讓她等,她會,但是她只給三個月,這個時間不是給康廉的,是讓自己死心的。
可是……
一個月後,高頭大馬,抬著聘禮的人,搖搖晃晃,排滿了整個小鎮。
莊父莊母,受不得女兒的哀求,最終點了頭。
外出談生意的莊二叔,滿心歡喜的回來,聽到的卻是莊妙出嫁的訊息,他當做寶貝,寵在手心的姑娘,嫁了也好,只要妙妙尋到了良緣。
可是為何一定要嫁到京都呢?
此一別,再次回到江南,該是什麼時候?
這麼一想,心頭更氣了,剛想轉身就走,手捏到了信,那抬起的腳步,又硬生生地停下了,“叫你們老爺出來。”
“他不出來,我就走了。”
莊二爺虎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一樣,和在姜雲初面前的慈善老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