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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人了!
為什麼?
免費提供吃住,怎麼會招不到人?
她越來越想不通,於是敲開了對面醫館的門。
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開啟門,似笑非笑地掃了陶然一眼。
“進來吧。我早知道你要來興師問罪。”紅衣女子轉身往院子裡走去,陶然立刻跟了進去。
許多婦人和孩童在院子裡忙碌,或晾曬草藥,或熬製藥水,或清洗藥材。來來往往,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這樣的景象是陶然從未見過的。她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免費提供吃住,這些人竟從未在她面前露出歡顏。
“你們為何要走?”她紅著眼眶質問一名曾被自己收容的婦人。
婦人低下頭,戰戰兢兢地說道:“東家,我們很感謝您的善心,可是待在您那裡,我們不知道將來何去何從。我們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靠您的施捨,我們還是一無所有。可是待在這兒,我們幹一天活兒就能拿一天工錢,有了工錢我們可以自己買吃的、穿的、用的,攢夠了錢,我們甚至能自己買一個院子住。我們心裡有盼頭。”
婦人的話讓陶然結結實實愣在當場。
有盼頭三個字,勝過了千言萬語。
不等她亂哄哄的腦子想明白,紅衣女子便嗤笑道:“陶姨娘,你開設慈濟堂的銀子都是從侯府拿的。如今你被侯府趕出來了,你上哪兒找銀子接濟這些人?”
陶然頓時如遭雷擊。
她驚懼不已地看著女子,“你認識我?”
“我自然認識你。你那慈濟堂日後怎麼開下去?倘若不花侯府的錢,憑你自己,你救了幾個人啊?齊家又救了幾個人?來來來,你數給我聽。你數出一個,我給你磕一個頭,叫你一聲活菩薩。”
紅衣女子握住陶然的手臂,把她帶到門口,用力推了一把。
陶然踉蹌而出,站在臺階下愣神。
“你數,你數出一個,我就在這屋門口給你磕頭。”紅衣女子嬉笑道。
陶然想了又想,竟然數不出一個。那些人都是侯府救的,與她何干?
她白皙的麵皮一點一點漲得通紅,竟然羞愧地恨不得消失。她算什麼啊?
紅衣女子譏諷道:“我啊最噁心的就是你這種滿口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陶然臉上。
陶然一陣噁心,撲上去就要捶打女子:“你說誰男盜女娼?你是不是侯府的人?你監視我!”
女子一腳把她踹翻在地,冷冷說道:“你快逃吧,齊家會派人來殺你。”
原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陶然嚇得呆住了,卻又很快搖頭:“你胡說!”
“你若是不信就繼續住在這兒吧。齊似風準備把你殺了,屍體扒掉衣服,運進侯府扔在小侯爺床上。與父親的小妾通姦,又怒而殺人,這一招足以毀掉小侯爺。屆時為了保住小侯爺,秦德懷一定會拿出鑄幣權和免死金牌。你啊,在齊似風眼裡也不過是隻可以隨時殺掉的狗罷了。”
紅衣女子關上院門,無所謂地說道:“想死想活,你自己選吧。”
陶然愣愣地坐在地上,腦子亂成一團。
紅衣女子彷彿什麼都知道,她到底是誰派來的?不不不,她在挑撥離間,小姐少爺最是仁厚……
思緒便在此時停滯了。
提及仁厚二字,陶然腦海中浮現的竟是秦德懷彌勒佛一般的笑臉,然後是秦青柔和的側影。那二人從不對她吝嗇,也從不對災民吝嗇。
他們做了很多好事,救了很多人。
而陶然又救了誰呢?
陶然爬起來,走進慈濟堂,看著空空如也的院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