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心,對嗎?”
幾刻鐘後,陶然挎著一個包袱來到書房。
透過窗戶看見這人慢慢走近,江匪石放下賬冊,打了個手勢。站在門口的僕從立刻把人攔住,帶到旁邊的耳房裡。
“你是來拿銀票的?”江匪石走進耳房,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人不在侯府,卻對侯府內發生的一切瞭若指掌,包括陶然今日的離開以及秦德懷昨天的承諾。
“是的。”陶然伸出手:“侯爺答應給我一萬兩。”
“一萬兩是不可能給你的。你走吧。”江匪石衝門外揚了揚下頜,語氣十分漫不經心。
“你憑什麼不給我?我去找侯爺!”陶然轉身想走。
“就憑你是齊似風派來的奸細。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江匪石笑著低語。
陶然的背影僵住了,片刻後才一言不發地離開侯府。
江匪石回到書房,卻見秦青已經醒了。他望著窗外陶然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也沒想給她銀票。”他搖頭說道。
“正是因為知道小侯爺怎麼想,所以我才拒絕了她。”江匪石走進書房坐定。
“你總是能猜到我心裡怎麼想嗎?可我看不透你在想什麼。”秦青盯著江匪石。
“小侯爺真的看不透嗎?我現在在想什麼,小侯爺一定知道。”江匪石微微傾身,直直地看過來,眼眸裡閃爍著幽暗卻又灼熱的光。
秦青臉頰一紅,然後便把腦袋埋進臂彎裡死活不願再抬起。
“登徒子!”他悶悶地罵了一句。
“哈哈哈。”
江匪石愉快的笑聲順著窗戶傳出去,盪開很遠。
陶然倉皇地逃離了侯府,來到齊府附近。
她躲在一條巷子裡,看著熟悉的家門,卻不敢靠近。一列列士兵拿著刀槍在門口來回走動,許是四皇子的親兵。他住在齊府,又曾在泰安侯府見過陶然,這一去就暴露了。
思來想去,陶然只能摘下腰間的荷包,讓一名路過的孩童幫自己交給門房。
看著門房把荷包拿走,陶然舒了一口氣,這才隱入巷子深處。
兜兜轉轉,她來到芙蓉園附近,推開一戶院落的門,門上掛著一塊匾額,寫著“慈濟堂”三個字。
“東家,您回來了。”一名老嫗迎上來。
“嗯,這幾天可有招到人手?”陶然把包袱扔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疲憊地嘆出一口氣。
“人都走光了。”老嫗用圍裙擦了擦自己溼漉漉的雙手,囁嚅道:“我也要走了。”
“什麼?”坐在石凳子上的陶然驚愕地抬頭。
“這裡是慈濟堂啊,專門收容無家可歸的婦人和孩童,此時正值饑荒,怎會招不到人?”她不敢置信地問。
“人都到對面去了。對面是一家醫館,專門熬製小侯爺用的那種養膚膏和養髮膏,工錢發得足,每天還管飯,所以大家就都跑到對面去了。”老嫗摘掉圍裙,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是為了等東家回來才一直沒走。既然東家回來了,那我也過去了。”
老嫗走到對面,敲了敲門,然後便進去了。
陶然愣了許久才慢慢站起來,在空蕩蕩的院子裡找了又找,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