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繼續彎著腰,低著頭,儘量用水平的視角去看秦青。他不想讓身高差拉開自己與秦青的距離。
陳子興心情複雜地看著白石。面對自己的時候,這人一臉的冷酷與不耐,面對秦青,他卻折下腰,低了頭,像呵護孩童一般釋放著溫柔。
秦青真有那麼討人喜歡嗎?
秦青再度轉身,避開了白石湊過來的腦袋,不願意回答。
但他轉向哪裡,白石也會跟著把腦袋追過來,深邃的眼眸裡滿是關切和包容。
“是鄭橋松不准你跟我要資源?”白石猜測道。
秦青點點頭,露出羞愧的表情:“他說我墮落了,為了資源隨便叫人爸爸。”
“這就叫墮落?我給你資源,你跟我睡覺,那才叫墮落。懂嗎?”白石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莫名覺得口乾舌燥。
秦青蒼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瞪著溼漉漉的眼睛,兇巴巴地呸了一聲:“你想得美!”
白石也覺得自己想得挺美,於是戲謔地笑了。
“鄭橋松又不是你爸爸,你聽他的幹嘛?我給你的資源,你拿著就是了。”他捏住小孩尖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小孩終於染上一絲血色的臉。
“外面的人都說我沒本事,只知道找鄭橋松要資源。他們都很鄙視我。”秦青難過地低語。
他看上去無憂無慮,整天傻樂,其實私下裡什麼都知道。
白石氣笑了。
“我問問你。”他越發壓低腰桿,額頭貼著秦青的額頭,手掌壓著秦青的後腦勺,低聲問道:“這家公司的藝人,哪個不找鄭橋松要資源?”
秦青想了想,微微搖頭。
“所有人都在爭搶鄭橋松的蛋糕,憑什麼你不能搶?搶不到的人才是沒本事。搶不到的人才會在背後說這種酸話。你沒發現嗎?你被一群沒本事的人pua了。你如果真的信了他們的鬼話,放棄到手的資源,你就是個傻瓜。”
秦青微微抬頭,看向白石近在咫尺的臉,灰敗的眸子一眨一眨,漸漸煥發出神採。
“想通了嗎?”白石把覆在秦青後腦勺的手,慢慢移到了對方冰冷的臉上。
他用粗糙的指腹揉了揉秦青嫩嫩的腮幫子,溫柔低語:“你只是一個藝人,不是資方。你不靠公司給你找資源,不靠朋友幫忙牽線,你難道還能自己產餅?你能從我這裡拿到朱晨風的資源,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鄭橋松憑什麼不允許?行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回頭找朱晨風拿劇本,你好好看看。”
白石直起腰,拍了拍小孩毛絨絨的腦袋。
秦青被哄得暈暈乎乎的,差點就以為自己真的很有本事。
陳子興收回擔憂的目光,自嘲一笑。是啊,秦青能輕而易舉地從鄭橋松和白石這裡拿到資源,是他自己的本事,別人學都學不來。
秦青咧開嘴,高興地笑了,然而只是一瞬,他就清醒過來。
他終究還是忘不掉鄭橋松的那些質疑。現在的他只是鄭橋松的一個附屬品,活在對方的施捨裡,所以連同他的愛也被看成了基於物質而產生的貪慾。
如果他換一個人依附,事情只會變得更可笑。在鄭橋松眼裡,他永遠都無法擺脫拜金貪婪的形象。
想到這裡,秦青大步朝電梯口走去,拒絕道:“我不要你的資源,我自己去找朱晨風。”
“朱晨風不可能答應你。你爸爸都叫了,不拿資源不覺得吃虧嗎?”白石邁開長腿追上去,勸說道。
“我有辦法讓朱晨風答應。”秦青很篤定,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握住白石的手腕,不高興地勒令:“你現在也叫我一聲爸爸,我就不吃虧了。快叫!”
白石哭笑不得,用力揉了一把小孩的腦袋:“我叫你祖宗行嗎?小祖宗!”
秦青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