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杯仍舊沒有醉意的喬伊湊了過來,“你認識?”
貝時虞:“……”
他想了想,“我確實認識她,只是不熟,也不知道她住哪,你們這休息的房間嗎?或者附近有酒店什麼的嗎?”
傅瑩然卻推開了服務生過來,“我、我沒醉!”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直接栽到了沙發上,仰著頭看著他片刻,忽然用粵語道,“你想和我上床嗎?”
貝時虞:“……”
看來果然徹底醉了。
貝時虞道,“我讓他們送你去休息。”
傅瑩然道,“你為什麼不想和我上床?我不好看嗎?我不漂亮嗎?我……”她說完又幹嘔了下,這麼幹嘔了一下,似乎讓她更清醒了一點,忽然一笑,“對,你討厭我,你不喜歡我。”
喬伊已經曖昧的看向貝時虞了,這話太曖昧了,貝時虞無語,又不好解釋,看向服務生,趕緊把她帶走吧,就見傅瑩然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下,“我喜歡你討厭我。”
“至、至少你沒有騙我……”
眼淚忽然刷的掉了下來,傅瑩然猛地擦了下眼淚,仰著頭,“我不能哭,我為什麼要哭……”
“我明明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哭了他們肯定高興。”
“我不要他們高興,我不要……”
這是被騙了?借酒消愁?這是要被騙的多慘,才會變成這樣?
傅瑩然越說,眼淚掉的越多,捂著胸口,“為什麼這裡會痛……”
使勁錘了錘,“我不許你疼!”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在騙我,都在哄我,看我像傻子一樣,很好笑嗎?”
“我恨你……”
“我很你們!!!”
她已經開始發酒瘋了,貝時虞頭疼,喬伊嘆了口氣,“聽起來有點慘。”
現在看傅瑩然這樣子就有點慘,等她繼續斷斷續續說下去,更慘了。
她真的喝了太多了,分不清人,一會兒把他們兩個認成這個人,一會兒又是那個人。
無論貝時虞還是喬伊都是聰明人,根據她的話,把事情拼湊的差不多了。
傅瑩然的其實不是獨生女。
他父親在外面有一對龍鳳胎的私生子私生女。
這對私生子私生女,今年十二歲,而她媽媽是十年前過世的。
而她之前通通都不知道,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真相,所有人都在瞞著她,直到她那天偷偷回家準備給他爸爸一個驚喜,結果聽到他爸爸在給律師說遺囑的事情。
他父親只願意給她百分之五的乾股,只有分紅權,沒有決策權,還有很多不動產,信託資金,這些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可對傅氏集團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想把大部分的財產交給他的私生子。
天崩地裂也不為過。
她在意的也不是那些錢,而是原來自己以為的全是假的,她爸爸說只有她一個女兒,所有東西都是她的是假的,她喊叔叔的律師騙她,她尊敬的管家騙她,那些每年都要見面的董事叔叔伯伯也全是在騙她。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弟弟妹妹,可是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她可能要等她私生子弟弟入主公司的時候才會知道。
從小到大的一切都變的無比虛假,彷彿她到現在的短短人生被否定了大半,從小被嬌養的傅瑩然直接崩潰了。
她最信任的人原來都在一直騙她,原先周圍鮮亮的東西揭開了表面,露出了醜陋的內裡。
某種東西轟然倒塌。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