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自己使眼色不是想讓自己去救他,而是在提醒自己皇帝正在生自己的氣。
劉夢棣連忙說道:“父皇,兒臣與他們是有些交情,但絕不是您想的那樣!”
劉瀧壓著火氣問道:“那是什麼樣?”
“您可大大地冤枉兒臣了!番邦年年都來進貢,為的就是換一些好東西回去。您不想讓他們做大做強,給的東西算不得豐厚也就算了,還常常以次充好……”
劉夢棣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留意著劉瀧的臉色。
劉瀧只是板著臉,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應該是沒有生氣,且眼神好似還有一種奸計得逞的笑意。
“繼續說呀,如何不說了?”
“兒臣的意思是……您要是真有東西那也就算了,可有的時候您庫里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底下人還得花銀子去掏換!”
劉瀧眉頭一皺,問道:“庫裡沒有?你就算在上任前去過內務府瞭解過情況,不至於還把手伸到國庫裡吧?你把這話說清楚了!”
外藩朝貢與境內上貢是不一樣的。
境內上貢的東西是入內務府,屬於皇帝私有,回賞的時候也是拿的內務府的東西賞賜回去。
但外番朝貢卻是走的國庫的賬,所以賞賜的也是國庫裡的物資。
比如宋朝時給皇帝的生辰綱,那就是皇帝私有的。
而給遼金的所謂歲幣則是由國庫支出。
國庫內戶部管,劉夢棣這個太平王爺是觸及不到的,所以皇帝劉瀧才會這麼一問。
劉夢棣只得解釋道:“戶部那裡有多少銀子您是門清,都不用問褚戶部您張嘴就能說得出來。可戶部有多少絲綢、多少茶葉您知道麼?這些年戶部為了補那些虧空,是拆東牆補西牆。您一開口就賞出一萬斤茶葉,戶部賬面上也有一萬斤,可萬一庫裡沒有呢?那且不是得四處掏換去麼?要是拿不出東西來,他們受罰是小事,打了您的臉,那可得出大事!”
劉瀧疑問道:“賬面上有而庫裡沒有?怎麼?戶部也吃這種貪?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又是誰敢貪朕的東西?”
劉夢棣馬上答道:“倉裡一定有,您放心!要真扔了,那賬可就真對不上了。但那此黴變的茶葉與被老鼠啃咬了絲綢是絕不能拿出來賞賜的,您的臉面即是大漢國的臉面沒人敢冒這種大不韙。”
“黴變的茶葉?”
“是呀,那些東西若是拿來給官員發俸祿用,別說別人了,戶部那些上官就得把發放俸祿的小吏給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小吏們得罪不起上差,又怕下面的人鬧事,更怕同僚給自己白眼,最後就只能堆在倉庫裡,掛在賬面上了。從前朝到現在,長年累月下來,就算是戶部裡的人也算不出有多少來!”
劉夢棣說著把手往殿門方向一指,說道:“比如現在蒙人來進貢來了,您一口開賞出五千擔茶,三千匹絹!戶部那裡的人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然後東挪西湊,湊出個兩萬兩銀子出來到市面上買茶葉。平均下來一擔四兩,人家本錢就五兩了,誰願意賣?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就只能拖關係求到兒臣的身上來了!”
劉瀧眉頭一皺問道:“你能解決這事?”
“父皇。真正的茶市其實不在西市市集裡,而是在兒臣經營的酒樓青衿堂內!那裡的交易量能嚇死個人,兒臣即是有這個門路,自然也得做一些茶貨生意了!”
劉瀧連忙問道:“不是,朕就問你,兩萬兩銀子怎麼買到五千擔茶?”
“兩萬兩銀子怎麼可能買得到五千擔茶呀!兒臣是六兩二一擔從茶商那裡收來給他戶部的!”
“那你不是還倒貼了?”
“是呀,一擔虧二兩二,五千擔就是一萬一千兩。”
劉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