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甲與將有鹽引的食盒便出了玄武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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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陽總算是出來了,受盡了寒災之苦的災民們也算是鬆了口氣。
但沈家繡樓之中沈琳琅卻還坐在案前痴痴地看著書案上的那把寶琴。
晴兒從外面推門而入,看著沈琳琅出神的表情連忙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她走到案邊輕聲說道:“小姐,外面出太陽了,我們出去曬一曬吧,房間裡冷得很。”
沈琳琅輕輕地將琴盒給蓋了起來,又伏在了案上想著什麼事情。
她越想事,那臉頰之上越是紅潤。
晴兒見得沈琳琅沒有應答,又說道:“小姐,你這琴到底哪裡來的呀,我如何都不知道?”
沈琳琅這才起身看著晴兒囑託道:“你別大嘴巴與爹爹說起!知道吧?”
“哦,不會的。只是……突然多了這麼一件大東西,房間裡也沒地方藏呀!”
沈琳琅言道:“女大當避,父親又是禮部尚書,自是識得禮數。他也有些日子沒進我房中了,更不會隨意翻我東西,你只要不亂說話,他哪裡會知曉這些。”
“哦。”
晴兒應了一聲之後,聽得剛剛關好的房門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晴兒轉而對外面說道:“誰呀!小姐有些不舒服,讓她自己呆一會兒。”
門外傳來了老媽子的聲音:“家中來了客人,老爺請小姐前去一會。”
沈琳琅一聽,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極不樂意地說道:“這回又是哪路公子王孫?與父親說我不舒服,不去了。”
老媽子說道:“是有幾位公子跟隨,但那些都是隨行的陪客。主賓是位頭髮半白且十分有學問之人,連老爺都先生先生地叫著。老爺還讓小姐定要打扮清楚再去與客人一見。”
“先生?就算是翰林院薛掌院,父親也不見得叫他一聲先生呀!”
沈琳琅深吸了口氣,說道:“不會是寒潭先生真的來了吧?父親要是真把那畫拿出來……糟了!”
沈琳琅連忙說道:“你與父親說,我梳妝一下即刻就來!”
“是!”
老媽子的腳步聲遠去之時,沈琳琅趕忙坐在梳妝檯前精細地打扮了起來。
大戶人家主堂廳的正牆面上一般都擺放著供奉天地牌位的長案。
牌位長案前面會有一個供奉瓜果的供案。
供案的再前面則是擺著一張比四方桌還大一圈的四方供桌。
這張供桌可不是用來吃飯的,而是在節慶之時用來放祭祖用的供品的。
平日吃飯是在後堂的小桌上吃,這張四方平日也就臨時隨手放個東西而已。
四方供桌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張椅子。
如果是祭祀,這兩張椅子是不許坐人的,因為它是給祖先坐的。
要是年節兒孫行叩拜禮,這兩張椅子則是給高堂坐的。
一般的客人到來,則是坐在廳堂左右兩排帶有茶几的椅子上。
若是重要賓客,又分兩種情況。
如果客人的身份很高,那客人就坐在左位。
若是客人的身份與自己相當,則就坐在右位。
此時那沈同和就坐在那左邊椅子的主人位上笑臉盈盈地看著在場的賓客們。
右邊的主賓位上坐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但早已是滿頭白髮的“老人”。
那“老人”好似經受了不少歲月的折磨,不僅頭髮看起來有些稀鬆,人也顯得有些枯瘦。
這是精神過度損耗帶來的不良後果。
因為舟車勞頓的原因,“老頭”的精神雖然不是很好,但笑起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