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粗食的。
或者說,太子若是專程而來一定不會餓成這樣。
想來就是像劉夢棣說的,是出來打獵迷了道路最後才找到衛戍軍來的。
劉夢棣雖然被人說成是現世閻羅,對美食的要求也是極盡苛刻,但那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他不僅能吃下這些粗食,甚至還喝起了那沒什麼滋味的骨頭湯。
他一邊吃一邊喝還一邊問道:“這湯怎麼做的呀,也不多燉一會,都沒什麼味。”
史忠義回嘴道:“軍中有這些就不錯了,小六子別抱怨。不煮久是怕蘿蔔煮爛了,這蘿蔔也算是一道菜你麼?”
“如何沒酒呀?老舅爺,你可沒少我酒莊裡跑,我那些好酒都差不多被你霍霍了個精光。來你這裡一趟不容易,如何這般小氣?”
“我就拿那你那罈子,值得你念叨個沒完麼?你也沒少來我這裡騎馬玩,說這等話?軍中禁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禁的是士卒撒潑鬧事,又不是禁的你?”
“小兔崽子,你吃你的吧,再這般沒完沒了,當心我一會兒宰了你!”
“宰了倒好,省得將來被新皇帝猜忌,弄個裡外不是人。於副統領,你也吃呀!”
“是。”於常勝應了一聲,左手拿起一個黃饃直接咬了一口。
他不像劉夢棣那樣還往黃饃裡夾東西,因為他空不出右手出來拿筷子。
他的右手此時正按在佩刀的刀柄之上,兩隻眼珠子也不停地向帳外輕瞟著。
於常勝有這樣的舉動並不意外,因為此時將軍帳的四周傳來了一些故作小聲的腳步聲。
顯然外面已經被許多兵丁重重包圍。
那些刀斧手隨時都可能闖進來將劉夢棣一行人砍成肉醬。
只是那太子好似並沒有知覺,而那劉夢棣明明已經發現了卻裝作毫不知情。
於常勝心中此時十分緊張。
突然,一聲金屬的碰撞聲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之中。
這是外面的刀斧手埋伏之時不小心將兵器重碰在了一起所發出的聲音。
那於常勝左手一鬆,黃饅便掉在了桌面上。
他的左手馬上下探握住了刀鞘,而右手則去猛抽那把長刀。
可此時他卻發覺自己的刀如何也抽不出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於常勝低頭一看,只見得身邊坐著的劉夢棣正用左手按著自己的手腕不讓自己抽刀。
於常勝抬頭看著劉夢棣,劉夢棣微怒地說:“我說於副統領,你媽沒教你吃東西不能掉碎渣麼?你還敢掉這麼一大塊?知道你禁軍的伙食好,也不用這般看不起衛戍軍的吃食吧?快給拿起來吃了!也別用那嫌棄的表情看著本王,當心本王挨你!”
於常勝知道劉夢棣這是在怪自己過於緊張了,此時也不是弩張劍拔的時候。
於常勝看了一眼史忠義,這才鬆了右手的手勁,用左手重新將掉在桌面上的黃饃撿起了。
但他握著刀握的手卻還一直留在原位上,都沒有移開過。
太子此時卻是嘆聲說道:“平日見到這類東西本宮是碰也不碰,不知為何今日卻是吃得十分暢快。”
“餓了就是這樣,吃什麼都是香的。”
劉夢棣應了一句以後,繼續吃著那桌子上的粗食。
一連吃了兩個大黃饅之後,劉夢棣這才問道:“舅爺,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史忠義問道:“為何這般問?”
“你什麼時候吃得這麼簡單過?最近銀子不夠使了?唉,我還想著幫你點什麼忙,再跟你要點銀子使喚呢。”
史忠義臉上的表情輕輕抽動了一下,擠出了一點小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