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開門進來,見這裡硝煙味濃得嗆人,他趕緊倒了杯熱乎乎的XX牌子現磨咖啡給週末,然後給小鮮肉遞眼神讓他滾蛋。
你別走,我還沒罵完呢!週末怒吼。
消消氣。解洛原抬手拍拍週末的脊背,溫聲道,你不能因為寧棠的事情心煩,就拿無辜人撒氣吧?
無辜?他哪裡無辜?耍大牌罷演還有理了?週末氣到胃疼。
解洛原忙安慰道:罷演是他的錯,不敬業就該罵,但他真的沒有懟導演,準確來說是商量,是針對劇本的正常理解和分歧,只是這爭論的方式有些激烈,所以演變成了吵架。
週末冷笑:你還真會給他說話。
解洛原微笑道:陳述事實而已。
也不知道是解洛原會說話,還是解洛原那迷倒男女老少的招牌笑容起了作用,週末的火氣確實消了不少,但也僅僅消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全是憂愁鬱悶和煩。
解洛原見狀,從善如流的引話題:你今天給顧君遙打電話了嗎?
週末喝了口咖啡,道:前天打的,寧棠已經出ICU半個月了,聽說身體恢復的很好。
解洛原沉下目光:他帶寧棠去國外治療也快一個月了,寧棠還沒醒嗎?
週末一想到此事就犯愁:傷在頭部,哪有那麼容易醒?更何況他心臟還誒!
週末擺手嘆氣道:能恢復成這樣就不錯了。
解洛原想了想,道:你實在惦記的話,咱們去看看他吧?正好他也出重症監護室了,咱們能見到人。
這話說的週末心裡一動,但轉念一想又沉下去了。
自己去當然可以,但是解洛原
解洛原對寧棠有心思,顧君遙是知道的,這種時候解洛原去看寧棠,難保顧君遙不多想。顧君遙因為寧棠車禍的事情已經足夠勞累的了,再因為這個心煩?不好不好!
週末自顧自亂七八糟的想著,最後說道:你通告一大堆,哪有空去國外看他?好好拍戲去吧,你的違約金我們公司可賠不起!
當天晚上週末就訂機票跑了。
等輾轉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了,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入VIP病房,提著各種強身健體的營養品,困得哈氣連天。
病房裡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床頭櫃上放著的百合花格外清香。寧棠躺在素白的病床上睡得很沉很安靜,唯有心電監護的滴滴聲為幽靜的病房新增著規律的聲響。
週末沒有問什麼時候能醒這種顯而易見的廢話,只和顧君遙說了兩句閒話:聽說《沉浮》排上檔期了,下個月能播。
是麼。顧君遙儘量擺出感興趣的樣子。
這讓週末心裡一酸:那什麼,你可得撐住了,要不然寧棠他
放心吧,我很好。顧君遙拿著溫熱的白毛巾,輕輕為寧棠擦臉。
他已被寧棠這把刀切去了稜角,磨平了渾身的刺,在漫長的昏迷之中完成了最後的、致命的一擊。
人在被逼進絕境的時候是會發瘋的。
當餘懷仁穿著手術服從搶救室出來的時候,他聽到了換心兩個字。
顧名思義,心臟移植。
因為車禍造成了寧棠心臟受損,不換,就沒命了。
顧君遙整整三天沒閤眼,徹夜難眠,腦海中全是寧棠在手術檯上出意外的場景,可能大出血,可能呼吸驟停,隨便哪個小意外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冷汗一層接著一層的往出冒,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當時自己的模樣顧君遙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跑來找他的梅小梅驚呆在了門外,再三確認房門號才意識到自己沒進錯屋。
後來,顧君遙突然想明白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安心了。
若寧棠手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