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打聽到幾時加稅減稅,裁員,取消聯邦匯率,我們就拋離對手了。」
啟之低著頭。
「下星期大會堂宴會廳舉行慈善舞會,我要你混進去拍照。」
啟之說:「你也會在場,你為什麼不自己拍?」
「啟之,我要你拍我與特首小姐舞姿,明白嗎?我捐款五十萬,為的是什麼?」
「我不再認識你,林森。」
林森興奮的說;「電視臺接觸鳳凰一號,說是願意免費攝製舞會片斷,製作成影碟義賣,可是已被拒絕,因此圖片更加珍貴。」
啟之問:「你如何得到門-?」
「請帖,啟之,不是門-,領先雜誌手上有幾張某人不可見光的照片,某人是權貴,我一開口,他立刻替我張羅到門-,不,是請帖。」
「林森,你真卑劣。」
「啟之,你也在這隻賊船上。」
那天下午,他看見有人送一隻大盒子進來,愛司接過檢查,輕輕開啟,原來是一件晚服,灰紫色小袖子軟緞長裙,款式保守,但不失典雅。
啟之憑記憶用彩筆繪出晚服,送往領先。
組長興奮極了,「有獎金。」
「最好在當日刊出,否則她可能有時間更換衣服。」
「當然,當然。」
他逐日逐篇專欄出賣她——一個與他無怨無仇的毫不相干的妙齡女子。
他時時在車子倒後鏡裡偷看她,她低頭審閱檔案,面色沉靜,象尊玉像,偶然抬起頭,看向窗外,但是一言不發。
全融島都知道她是一個孤兒,亦無兄弟姊妹,寂寞嗎?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的她可能沒有時間問這個問題。
她呆視窗外神情至為淒宛,眼睛失神,變成大顆玻璃珠模樣,呵。
那天早上,芝子專欄披露了晚服彩圖。
愛司第一個炸起來:「屋內有內jian。」
管家說:「不,由時裝店那邊洩露出去才真。」
愛司說:「對,店裡人多手雜。」
秘書說:「必須換一個設計師了。」
「王小姐怎樣說?」
「她看了專欄一眼,又再研究檔案,她打算全面回復英語教學。」
「那豈不是要招非議?」
「她背脊已插滿箭,弱勢政府管治難,哪能令人高興?說得好聽是共同承擔,說得難聽是人人水深火熱,政府一舉一動均會挨罵。」
說得再好沒有。
傍晚,小周去接王庭芳。夏季,日長,天色尚未全暗,只見王庭芳緩緩穿著晚服,走出來,婀娜多姿,但不知為什麼,清麗的她帶一股不可抑制的寂寥。
她沒有即時上車,她在門口逗留一下,一陣微風吹來,衣褲飄起,煞是好看。
愛司一直在她身邊,是晚保鏢亦換上黑色晚服,豐滿身段畢露,不知配槍藏在何處。
終於她們上了車。
啟之已帶著筆尖攝影機。
怎樣跟進去呢?
到了現場,愛司忽然輕輕說:「十點是跳舞時候。」
啟之看著她。
「可以賞臉跳只探戈嗎?」
啟之暗自叫一聲:天助我也。「我在這裡等你,你帶我進場。」
只見所有客人都經過金屬探察器檢查,魚貫而入。
記者湧在門口,逐個貴賓拍照。
啟之看到林森帶著女伴昂然進入會場,唉,人各有志,所謂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他喜歡出人頭地,追逐名利,明天玉照上報。
十時正,愛司應約出來找他。
她帶他進場,只見水晶燈下衣香鬢影,許多男賓手上拿著一個牌子輪侯與王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