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呢,她沒有求助?」
「禮子,她丈夫正是警察署督察鬱勇,這件案與你家暴報告有關。」
「兩個小女孩在哪裡?」
「一個三歲,另一個五歲,已被帶往社署。」
禮子用手搓揉麵孔,「天呵,為什麼。」
「叫你頭皮發麻可是,」寶珍深深嘆息,「我也一直問為什麼,這裡每個人都不好過,他是他們同事。」
寶珍讓禮子看她拍攝到的影象,她到得早,連孩子們驚恐得樣貌都記錄下來。
她倆沉默地回到報館,兩人合作,把一段新聞寫出,還沒有腹稿,警方代表已出來發言:「這無疑是一宗慘劇,警方已在處理之中,這是一宗獨立個案,與公眾安全無關。」
寶珍嘆息,「我有資料:女方多次求助,可是不得要領,都只是叫她忍耐。」
「是他的同事不想他難堪?」
寶珍說:「我會詳細調查。」
這時編輯陳大同出來說:「兩人合寫得天衣無fèng,你們彷彿開了竅,我有得救了。」
禮子一顆心重得像鉛,「請勿刊登血腥照片。」
寶珍答:「我會選擇比較溫和得影象。」
「這件事沒有任何溫和成分。」
她回到家裡,把案件勇專題角度寫出來,禮子看看他們一家四口笑容滿面的合照,不禁黯然,他們似乎也曾經開心過。
傍晚,她再到萬宜商場停車處,發覺黃帶子及帳篷已經拆除,水門汀地面經過清洗,但路人指指點點,有人在案發附近放下花束。
禮子深深嘆息。
她聽到有人問:「孩子們怎麼辦,為什麼叫他們身帶烙印活下去?」
說得真好,烙印:永不磨滅的印記。
「會交給外祖母照顧吧。」
「祖蓮投訴多次,她生活在極度恐慌之中,可是,大家都沒想到鬱督察會下此策。」
他們這時看到有陌生面孔,放下燭杯鮮花離去。
禮子只得踟躕回家。
電視新聞整晚都是鬱氏慘案報告。
禮禾找她:「你在寫該段新聞?」
「是,我正想請教你關於兇手的心態。」
「兇手認為妻兒屬他擁有,並非獨立個體,他有權把他們帶走。」
禮子悲哀:「他是懦夫。」
「但懦夫往往最懂得傷害身邊的人,不少成年人一遇生活欠順便虐打孩子。」
「偏偏這段新聞,會像所有新聞一樣,不出十天八天,便遭公眾遺忘。」
「禮子,我將為那兩個小女孩做心理評估。」
「姐,我可否在場?」
「恐怕不能,我亦不可透露訪問內容,當然也不方便給你觀看錄影。」
一連串好幾個不字叫禮子沮喪。
「禮子,工作是工作,不要太過投入。」
禮子說宣告白,忽然之間她疲倦到極點,倒在沙發上,呵欠連連,沉沉睡去。
不到一刻,她驀然發覺自己有伴,不由驚問:「是誰,誰在我屋裡?」眼前漸漸光亮,禮子看到一個容貌娟秀的陌生少婦坐在她面前,用右手掩著一邊面孔。
禮子不禁問:「你怎麼了,你不舒服?」
她的右臉顯然受傷,有血液自指fèng流出。
她輕輕說:「照顧我的女兒。」
禮子問:「你是誰?」
她拉開少婦的手,看到她右額上一個烏溜溜彈孔,因為近距離中槍,附近面板有黑色火藥炙傷痕跡。
但是,出乎意料,禮子並沒有特別驚恐,她問少婦:「我怎樣才可以幫你?」
少婦剛想說話,忽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