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問。
「不是,你們那一位要見醫生?」中年婦人問。
「我妹妹。」我指了指阿清。「手術是保證安全的?」
她看了看阿清,不回答我。「幾個月了?」她問。
「一兩個月。」我說:「手術簡單吧?是不是一定安全?」
中年婦人笑了一笑,還是不出聲,她迴轉房間裡去了。
隔了沒多久,她又出來說:「醫生說收兩千塊,先付。」
我開啟手袋,把鈔票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面。
那個婦人收下了錢,「請進來檢查一下,醫生在等。」
我把阿清扶起來,跟著這個女人進房間裡去。
一進房間,清形就完全不同了。那是一間手術室。
一張高高的床,一邊的瓷盤上擺滿了刀剪叉。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的地方,我渾身冷汗。一個穿白袍戴
白帽的男人站在一旁,他還戴著一個大口罩,叫人認不出他的臉來,這是故意的吧。
「你出去。」中年婦人吩咐我,「在外面等。」
我抓住了阿清,「阿清,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不。」阿清軟弱的說。
「回去吧,阿清,我害怕,讓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我心急慌忙的懇求她,「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阿清說:「不關你的事,姊姊,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醫生有點不耐煩,問她:「到底怎麼樣?你們快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女傭人忽然之間推門進來,叫道:「有便衣警察在門口!」
那個醫生馬上慌了,立刻說:「帶她們往後門走!」
我聽了也害怕,連忙拉住阿清,「後門在哪裡?」
中年婦人便拉開了一道門,把我們倆推出去。
我拉著阿清急不擇路的從狹窄的小樓梯奔下去。
那道樓梯又窄又髒,非常難走,到了街上,我快快的攔住一部街車,就與阿清上車走了。
我喘著氣,看來那個黑市醫生早就有準備,開了後門。
今天算是幸運,要是給警察抓住的話,怎麼做人?
阿清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閉著眼睛,眼淚不住的掉。
這樣也好,我想,手術動不成功也是好事情。
回家才慢慢想辦法。
到下車的時候,我才想起,那兩千塊是白白損失了。
無論如何,誰還敢去要回來?我暗自嘆了一口氣。
到了家,天威替我們開的門,我把阿清扶到床上去躺下。
天威問:「怎麼攪的?去了一個多鐘頭,回來倒臉色更壞了,哪有看醫生看成這樣子的?」
我曉得他懷疑不只一點時候了,只好把真相告訴他。
天威聽了之後,苦笑連連,「你竟會想出這種法子!」
「天威!」我站起來說:「這法子可不是我想的。」
「那你幹什麼要陪阿清去?」他問:「這種地方!」
「你去問阿清好了,難道是我迫她去的?」我急了。
天威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改變了語氣,「她真是!」
「我怎麼會叫她去墮胎呢?難道我是專家不成?」
「好了,好了,我們別吵了,先想個法子吧。」他說。
「我根本沒要吵架,但是你的語氣太難聽了。」
「算我不對好了。」
我們倆僵在那裡,氣氛有點尷尬,兩個都不出聲。
天威的偏心,已經偏得太明顯了,他把什麼錯處都賴在我的頭上,阿清倒一點過失都沒有。
我奔波了